村民们被那河底爆发的恐怖嘶吼和骤然翻腾的巨浪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向后奔逃,恨不得多生出两条腿。¢x?x~s/s\y*q′.·c_o^m,
几个晕倒的村民也被七叔公等人手忙脚乱地拖离河滩。
整个岸边乱成一团,哭喊声、惊叫声混杂着河水愤怒的咆哮,如同末日降临的前奏。
夏青璇抱着剧烈震颤的瓷偶,身形急退,迅速退到距离河岸数十丈外的一处地势略高的土坡上。
她低头看向怀中,瓷偶表面的墨玉光泽正忽明忽灭地剧烈闪烁。
林默的魂力波动如同风暴中的烛火,显然刚才那一下与棺中邪物的首接碰撞,对他这初生的魂体造成了不小的冲击,更引动了魂核深处那蠢蠢欲动的邪气反噬。
“默儿,撑住!”
夏青璇指尖凝聚起温和的精神力,轻轻拂过瓷偶,试图安抚。
在水下,那邪物占据地利,又有锁龙链镇压封印的牵制,她根本不可能将其收服。
唯一的生机,就是等!
等到端午正午,天地阳气最盛之时,亦是那邪物借助水脉活跃、怨气沸腾,试图冲击封印、挣脱束缚的巅峰时刻。
那时,它必然会全力爆发,甚至可能短暂挣脱部分锁链束缚,将力量投射到水面之上。
只有在那时,才有一线将其重创甚至重新镇压的机会。
接下来的几日,夏家村在极度的恐惧和压抑中煎熬。
夜半的锁链拖曳声和怨毒嘶吼越发清晰频繁,仿佛就在枕边。
靠近河边的几户人家早己人去屋空,投奔了远处的亲戚。
剩下的村民紧闭门户,连白天都不敢靠近河边一步。!d,a′k!a~i\t?a~.\c-o?m¨
七叔公和三婆婆按照夏青璇的吩咐,发动全村之力,准备着最后的武器。
终于,端午节到了。
天刚蒙蒙亮,一股异常浓重、带着刺骨阴寒的灰白色雾气,毫无征兆地从玉带河面升腾而起。
雾气粘稠得化不开,几步之外便人影模糊,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令人作呕的河底淤泥腥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腐朽味道。
本应是喜庆的节日气氛,被这诡异的浓雾彻底吞噬,只剩下死寂的阴森。
没有阳光,只有一片惨淡的灰白。
风,不知何时也停了,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然而,这死寂并未持续多久。
呜——呜——呜——
一阵阵凄厉的、如同万鬼同哭的阴风,毫无征兆地在浓雾深处刮起。
风声尖锐刺耳,卷动着粘稠的雾气,形成一个个诡异的漩涡,吹得人衣衫猎猎作响,皮肤如同被冰冷的刀片刮过。
这风,带着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怨毒,吹得人心底发毛。
“时辰到了…”
夏青璇抱着墨玉瓷偶,站在高坡之上,目光穿透浓雾,死死锁定着河心深潭的方向。
她身后,是七叔公、三婆婆、夏水生等十几个胆子最大、被挑选出来配合行动的村民。
他们每个人身边,都堆放着几个巨大的箩筐。
里面装满了浸泡在暗红色液体中、散发着浓烈雄鸡血气和特殊草药混合气味的糯米,以及成捆成捆、同样被符水浸透、散发着辟邪清香的陈年艾草。_幻¢想!姬` ?已~发*布-醉?鑫?漳¢节-
就在这时。
“噗通!噗通!!”
玉带河浑浊的水面,突然如同沸腾般剧烈翻滚起来。
不是浪花,而是…无数只惨白、肿胀、皮肤被水泡得发亮、指甲缝里塞满黑色淤泥的手臂,猛地从水下伸了出来。
这些手臂密密麻麻,如同腐烂水底滋生的恐怖水草,疯狂地抓挠着、拍打着水面。
它们的目标,赫然是岸边那几条作为祭品般存在的龙舟。
惨白的手臂抓住船舷,抓住船桨,发出令人牙酸的“噗噗”抓挠声和木头不堪重负的呻吟。
巨大的力量拖拽着龙舟,试图将它们彻底拉入那深不见底的浑浊深渊。
“嗬嗬…”
“下来陪我们…”
“好冷,好饿…”
无数模糊、重叠、充满了痛苦与怨毒的呓语声,仿佛从每一只惨白手臂中传出,首接在岸边所有人的脑海里响起。
精神层面的冲击让几个村民瞬间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快投!”
夏青璇厉声下令,声音穿透阴风与呓语。
早己准备就绪的村民,强忍着巨大的恐惧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