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儿?”
“是啊,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啥?”
另一个年轻人也急切地问道,目光在几位脸色灰败的老人脸上来回逡巡。
七叔公重重地叹了口气,仿佛瞬间又苍老了十岁,浑浊的老眼望向汹涌浑浊的玉带河,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穿透时光的沉重。
“二十年前…也是端午前,也是这般大雨,河水暴涨…那口黑棺,也是这么从深潭的淤泥里冒了出来…”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那不堪回首的景象。
“当时村里也组织了人手去打捞,结果…结果下去的人,就没再上来,绳子、铁链,跟今天一样,说断就断…”
“后来呢?”
有人颤声问。
“后来?”
七叔公苦笑一声,满是皱纹的脸上刻满了痛苦。
“后来河水就开始泛红,村里的牲口开始无缘无故地死在河边,再后来…”
他的声音哽住了,似乎不忍再说下去。
三婆婆抹了把泪,接过话头,声音带着哭腔。
“再后来,是村头老夏家刚满月的娃儿夜里哭得厉害。”
“第二天一早娃儿连同摇篮都没了!就在河边,只留下几个湿漉漉的脚印子,像是从河里爬上来的。”
她的话让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是河神发怒了吗?”
一个妇人惊恐地问。
“什么河神!”
三婆婆激动地用拐杖杵着泥地。
“那是水里的凶煞!是吃人的恶鬼!是镇在河眼里的祸害!要不是后来那位路过的游方道长…”
提到道长,一首沉默地站在人群外围、紧紧抱着怀中墨玉瓷偶的夏青璇,眼神猛地一凝。
她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瓷偶温凉的触感透过布帛传来。
“道长?”
村民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那位道长怎么了?”
“那位道长真是神仙中人啊!”
七叔公眼中闪过一丝敬畏和感激。
“他看了河水,看了冒头的棺材,掐指一算,脸色就变了。”
“他说这棺中之物凶戾滔天,被前人用锁龙链镇在河眼深处,汲取水脉阴气,本不该现世。”
“是连日暴雨,地脉变动,加上村里这些年人丁渐旺,阳气扰动,才让它又有了冒头的机会。”
“道长说,此物若脱困,必成一方大祸!”
“那…那怎么办?”
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道长说,捞是捞不上来的,强捞只会损人性命,激怒它。”
七叔公回忆着。
“他让我们准备了香烛纸马,三牲祭品,在河边开坛做法,整整三天三夜。”
“那三天,河里的水就没消停过,翻腾得跟开了锅似的,夜里还能听到棺材里传来指甲挠木头的声音,还有锁链在水下哗啦啦地响,听得人头皮发麻!”
“最后一天夜里,电闪雷鸣,比今天这场雨还吓人!”
三婆婆心有余悸地插话,
“道长站在祭坛上,手里的桃木剑都劈断了。”
“最后他好像往河里扔了个什么东西,金光一闪,那翻腾的河水才慢慢平息下去…道长自己也吐了好几口血,脸色白得像纸。”
“临走时再三叮嘱,万万不可再动那棺木,也不可再深究,只当它不存在,用香火和敬畏之心安抚,或许还能再镇它二十年。”
“这不正好二十年了吗?”
有人失声叫道。一股宿命般的寒意笼罩了所有人。
“那道长…后来去哪了?”
夏青璇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压抑的沉默。她抱着瓷偶,走到七叔公面前,眼神深邃。
七叔公摇摇头。
“不知道。道长走的时候连个名号都没留下。”
他看向浑浊的河水,又看看惊惶的村民,无奈地叹息。
“眼下怕是只能按老道长当年的法子,先备下三牲祭品,烧些香烛纸钱求个安稳吧,龙舟赛今年怕是……”
“拿什么祭?”
之前那个提议用铁链的年轻后生梗着脖子,红着眼睛,恐惧似乎化作了某种偏执的愤怒、
“二十年前用娃儿祭,现在难道还要我们用人命去填这无底洞。”
“我就不信这个邪,捞不上来,那就炸了它。”
“对,用炸药总能把它炸碎吧?”
“胡闹!”
七叔公和三婆婆同时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