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上百次,自从跟上了你葛大爷,我就再也不让别人碰我一下了。可是你还总怕我给你戴绿帽子,今天你进得门来,不问青红皂白,当着大伙的面寒掺我,你让我伤透心了,你“说到这她又猛一转身背过脸去,又哭叫干嚎起来,声音仍然那么清脆,真不愧是北市场的名角儿。
葛明礼真怕她再哭,忙过去扳住她那瘦削的肩膀,刚要说话,这时圆桌那边忽然有人喊起来:“哎呀!我的线涕小褂没有了!那里揣着我的钱包!”
葛明礼忙转回身往那边看。只见一个中等身材圆脸盘的人在惊讶中喊叫着,此人叫王天喜,原来是北市场有名的赌棍,也是葛明礼的亲信。
还没等葛明礼张嘴,秦德林却一下跳到王天喜面前,上下打量着他问道:“真的不见了?”
“那还有假?”
这时别的特务手里已都拿着自己的衣服,就是王天喜空着手。
秦德林忙又问王天喜道:“你那钱包里都有什么?”
“一张特别通行证,六十块钱,还有些名片。”
“坏了!”秦德林一拍手说,“这回可以完全断定我的猜想了!”
秦德林一转身,飞快地奔到葛明礼面前,紧张而激动地说道:“大哥,从郭妈和小莲子讲的情况里,我就怀疑这个来无踪去无影的‘血人’,就是咱们方才还交过手的那冤家对头”
葛明礼听到这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忙松开筠翠仙的双肩,急迫地问道:“你说就是那纪念碑前作案,北市场杀人放火的要犯?”
“正是那个神秘的人!”秦德林回手一指王天喜说,“您看,他的身材脸型不是和天喜兄弟差不多吗?现在他穿了天喜兄弟的衣服,又拿了他的通行证,可以到处通行无阻,说不定又跑哪去作案了!”
葛明礼听到这一拍大腿,大白脸刷地变了颜色,他几步蹦到王夭喜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吼道:“混蛋!三八蛋!特别通行证怎么能离身!你给我找回来!找不回来别见我。”
“我,我”王天喜不敢抬头,说,“我,我听见枪响,就跟大哥往出跑,哪顾得上拿别的。现在您,您让我上哪找那神出鬼没的要犯?再说就是找上,也不是他的对手,连咱们大伙”
“什么?你胆敢长他人的威风,灭自己的志气!你这贪生怕死的王八犊子!哪有一点皇帝陛下警察官的架势,你给我滚蛋出沟!”
王天喜不敢再说话了,忙低着头往后退。
这时秦德林忙走到葛明礼身旁说:“大哥!您暂息雷霆之怒,且听小弟说说。依小弟看,现在倒正是搜捕那要犯的好时机。”
葛明礼转过身看着秦德林,眨了眨大圆眼睛说:“你快说!”
“现在全市都戒严,那要犯要想活动就得拿天喜兄弟的特别通行证,冒充咱们的人,咱们何不乘这机会,立刻通知全市军警缉察捉拿要犯。过去我们犯愁找不到他的特征,现在可”
“好!”葛明礼一拍秦德林肩膀说,“好小子!好主意!”他的精神头上来了,一指特务们说,“你们马上给我出去堵截汽车,不论是哪的车,抓一辆来,一咱们立刻坐车回去下通知,抓要犯!”
秦德林忙又说:“我们再围着房前屋后查一查,那要犯没长翅膀,出来进去总会留下痕迹。”
“好,快去快回!”
特务们应声奔出屋门。
屋里只剩下葛明礼和筠翠仙了,葛明礼张着大嘴,伸开双臂,向筠翠仙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