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灭不定,衬得她面若新荔。/鸿¨特^小·说+网* -免+费^阅`读+
李珵呆了下:“为何?”
皇后微笑:“那是观主。”
李珵更呆了,似乎被惊到了。她没有生气,反而疑惑:“她都愿意为你治病,为何不见朕?”
观主是她的母亲,之前有先帝在,她可以不去见,如今先帝死了,她就想见一见自己的生母罢了。
她不做什么,不为父亲伸冤不为母亲做什么,就见一面。她的记忆里,母亲的面容越发模糊了,再过些年岁,她连自己的生母是何模样,她都不记得了。
李珵失落,目光中淬出所剩无几的光芒,很快,慢慢消失了,哀叹一声:“不见就不见,朕可以保护她就行了。”
不等季明音宽慰,她便将自己哄好了,低头扒着米饭吃。
季明音沉默,李珵又给她夹菜吃,一面说:“宫里的事情,你想管就管,不想管就不管,内廷司都是女官,但内廷司也管前朝的事情。朕将内廷司给你,等你适应下来,朕教你看奏疏。0*0,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你想出宫也可以,注意安全就好,不过你身子不好,还是少出去为好。”
李珵年少,但办事细致,事无巨细,力保让季明音快速适应下来。
“其实宫里很大,风景不错,太液池的景色不错,再往西边,还有上林苑。”
季明音静静听着,皇帝的声音从软糯走向温柔,像是一阵清风拂过,她越温柔,季明音越不安。
这股莫名其妙的好,她接受不了。
外面的朝臣还没散,李珵去看看,嘱咐皇后先休息。
她的脾气看似慢吞吞,但遇上事情,反应很快,说走就走,性子分割得厉害。
“殿下,可要沐浴?”女官般若上前来请旨,皇后转首看过来,她忙行礼:“臣是由内廷司送入宫的,掌管中宫事务。”
内廷司是皇后与前朝之间的纽带,内廷司也是有兵权的,只属于皇后。
这是上官皇后在朝开的先河,当年群臣反对,先帝一意孤行,当然,兵权只归皇后,而不属于太后。^x~k¢a~n?s*h?u¨w¢u/.·c^o`m^
先帝一死,太后沈怀殷便交出内廷司的兵权,三千人,有步兵有骑兵也有弓箭手。
这是我朝皇后的特权。
季明音听般若细细说了一遍,将内廷司的职责都记住了,简而言之,内廷司就是为皇后服务的,兵权也是给皇后的。
私心来说,就是先帝给上官皇后的特权,延伸而来,便宜了她。
三千兵马,独属于皇后殿下。
季明音深吸一口气,心中震撼,她说道:“兵权如今在谁手中?”
“自然是陛下处。”般若解释,她看向皇后殿下,如今她是皇后的人,不得不说:“先帝的继后、故去的太后殿下入宫后并未得到兵权,是在先帝驾崩的前两年才得到的兵权。”
季明音听出话音,放不放权在于皇帝。皇帝愿意给你,你才会拥有。
皇帝若不给你,那你就没有。
这件事,母亲没有提及,李珵也没有提,是不是意味着李珵不愿给她呢?
“我知道了,准备沐浴。”季明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如常地回殿去沐浴。
中宫重新修缮,修建得富丽堂皇,屋檐勾角都带着皇家的气势,殿内奢侈,角落里的夜明灯散着微弱的光色。
季明音沐浴出来,皇帝还没回来,她领着人将自己从家里带来的书都取了出来。
她只带了书入宫,其余的东西,宫里都有,不用折腾搬运。
寝殿隔壁便是书房,开了一道暗门,从寝殿便可过去,季明音将书摆上书架,一忙便是一个时辰。
外间天色黑透了,临近子时,更深露重,宫人添了灯油,廊下的灯越发明亮,衬得整座殿宇灯火通明。
李珵醉醺醺的回来了,女官般若去搀扶她,她摆摆手,只喝了宫娥递来的醒酒汤,喝完以后苦得小脸皱成了包子。
她自己迈过门槛,想起一事,转身又出去:“备水,沐浴。”
般若去扶她,她再度避开:“朕没醉,只是头晕罢了。”
醉鬼都说自己没有醉,季明音闻声走出来,一袭中衣,长发披散在肩上,身上随意披了披风,夜风中显出几分清瘦。
皇帝看向她,眼中闪过心疼,痴痴地站在原地。
季明音不知道她的心思,走过去扶着她。李珵眨了眨眼睛,将手伸过去,不忘谄媚一句:“我没有醉,没让她碰。”
般若:“……”
“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