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李秀芝虚弱的睁开眼睛,反应了半天才清醒一些,用微弱的声音呢喃的开口说:“柱子,怎么了。”
“秀芝,宝根来了,在院子里呢!你能起来不。”
李秀芝缓缓的转过头,“我弟弟来了?”
李二柱连忙点头:“对,小弟来了。”
李宝根听到屋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知道人起来了。
刚把自行车立住,李二柱塔拉着草鞋,就从屋里跌跌撞撞的走出来。
正看见小舅子要往下拿筐,赶紧说:“小弟,我来拿。”
李宝根听了就没有在动手,细细的打量着他这位二姐夫,快一米八的身高脸上没有二两肉,像那“连刀鱼”似的,高高瘦瘦细长一条。
回身去关小木门,把自行车停在窗口根并上了锁,毕竟这土墙一撑手就能翻过来,小木门更是一道摆设。
走进外屋,靠门的锅灶上面有个煮饭的小瓷锅。
二姐扶着里屋的门框往外走,看到弟弟就眼睛一红,虚弱的说:“弟呀,你从家里过来的?”
宝根一看二姐才10多天没见,都瘦的脱相了,脸色蜡黄眼睛无神,看样子随时都要晕倒。
这还是那个护着自己,打遍全村无敌手飒飒的二姐吗?
“姐,你咋饿成这样了,爹不是给你送吃的了吗?”
宝根一开口就心疼的变了音,泪珠子控制不住的往下掉,想再开口竟哽咽的失声,再也忍不住走到二姐跟前,抱着她压抑着小声哭泣。
李秀芝原本就虚的身体,被猛的一抱向后趔趄了一下。
李二柱忙伸手在后边扶了一下。
秀芝见弟弟心疼的呜呜首哭,自己也不免心酸委屈。
姐弟俩抱在一起放声痛哭,李二柱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
“爹!娘怎么哭了?”
李二柱把翻过身,趴在炕上撇着嘴也要哭的闺女抱起来,哄道:“你小舅舅来了,你娘是高兴的哭了。”
姐俩听见父女俩说话,马上停止了哭泣,宝根不好意思的赶紧擦干眼泪。
站在门边随意的打量下小屋子,小炕不大,勉强能睡下三口人,分家时唯一从二姐公婆处拿出来的,除了一套铺盖,就是爹给打的嫁妆一对炕柜。
现在被放到地下摞了起来,底下垫了西块还算平整的石头,让柜子腾空,后墙的黄泥巴墙因为受潮而有些变形。
此刻家徒西壁变得具象化,这个家估计耗子来了都得抹着眼泪走,实在是太穷了!
李二柱见小舅子在打量屋里,有些局促不安的诺诺的站在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