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像是臣子的效忠之语。`s·h`u*w-u-k+a*n¢.`c?o?m!
而像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承诺。
如懿怔怔地看着他,一时竟忘了言语。
风吹过,将他坚定的声音,吹进了她的心底最深处。
可这一画面,却尽数落入了不远处另一艘画舫的窗格里。
玫嫔正与小嘉嫔一道赏景。
一眼就瞥见了船舷边那两个交谈的身影。
她手中的小扇轻轻摇着,对着身边的人嘀咕。
“你看,那是不是皇贵妃?”
“这三更半夜的,皇上不在身边,倒是有闲情逸致跟个侍卫在此处…赏月谈心呐?”
她的语气阴阳怪气,句句带着讥讽
一旁的小嘉嫔连忙拉了拉她的衣袖,压低了声音。
“姐姐慎言,皇贵妃娘娘许是心中烦闷,找人说说话罢了。”
“皇贵妃出身高贵,应是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她嘴上劝着玫嫔,一双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远处。
“只是…这毕竟是南巡的船上,人多眼杂。”
“娘娘乃是六宫表率,与外男这般…这般亲近。”
“若是传了出去,怕是对娘娘的清誉有损,更怕…皇上会多心啊。”
这番话,明着开脱,实则句句拱火。
什么“心中烦闷”,不过是随便一找的借口。
在世人眼里,不过是八个字。′齐¨盛.小,说?网, `追?最?新^章_节?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玫嫔唇角弯了弯,眼中闪过算计。
捕风捉影,三人成虎。
一桩小事,只要用心渲染,未必不能掀起滔天巨浪。
视线望向他们,眼眸愈发幽深。
南巡的龙船行至水网密布的腹地,江南春色正浓。
太后暗自叹气,近日皇帝和令嫔简首形影不离。
全部心思都被令嫔一人勾了去。
朝臣们上折子,话里话外都讲君王不该专宠一人。
她也头疼,毕竟令嫔是她推上去的人。
那便借着这夜色,在御舟上办一场水上夜宴吧。
给皇帝提个醒,也顺道给自己的其他人抬抬位份。
夜幕沉下,主御舟灯火通明。
水天一色,星月与灯影交错。
真是一座浮在水上的天宫。
弘历与太后坐在主位。
太后一脸端庄和气,视线在席间来回扫动。
弘历却提不起半点精神。
他手里捏着个白玉杯转来转去。
眼睛时不时瞥向令嫔那个空着的座位。
如懿是皇贵妃,座位就在太后和弘历旁边。
她穿着一身石青色祥云暗纹的礼服,嘴角带着笑意。
自打那晚在船舷边碰见凌云彻。\s.h′u?q·u?n′d_n¢s..^c,o·m-
心中的酸涩似乎得到了抒发口。
终是不那么烦闷了。
此刻看着弘历心情也好多了。
酒喝了三轮,太后把金箸往桌上一搁,清了清嗓子。
“皇帝,今儿月色不错,光喝酒多没意思。”
“哀家让玫嫔和庆贵人备了些水上歌舞,给咱们助助兴。”
弘历抬起眼皮,只淡淡点了下头。
“皇额娘有心了。”
话音刚落,远处就响起了丝竹声。
两艘打扮成大莲花的花船,从黑漆漆的湖面上慢悠悠地划了过来。
船头各站着一位佳人,正是玫嫔和庆贵人。
玫嫔穿了条桃红对襟常服,抱着琵琶。
指尖在弦上或轻或重地拨弄,弦音清脆。
庆贵人则是一身碧绿罗衣。
拿着长笛,吹的是婉转的江南小调。
两人的嗓子也好,唱的是江南美景。
诉着闺阁幽怨,端的我见犹怜。
太后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这才是妃嫔该有的样子。
温柔,小意,解语花。
一曲终了。
席间顿时响起一片叫好。
妃嫔们纷纷交口称赞,嘴上捧着玫嫔与庆贵人。
眼角余光却无一例外地全瞟向了上首的皇帝。
“赏。”
弘历饶有兴致,象征性的开口赏人。
只是心里一首记挂着一整晚都不见人的魏璎珞。
兴致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