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彰显着低调的奢华。

外公还在休息。

顾星芒就跟沈不害一起在客厅等着，路上被教训了之后，老实得很，眼睛都不敢在屋里乱瞄乱看，只盯着自己的脚尖。

首到。

沈不害打破了安静，起身道：“外公，您醒了。”

他朝着对面的老人走过去，搀住了他。

顾星芒也抬眼看过去，就见面前的老人，七十左右的年纪，脸色发黑，气色极差，浑身都弥漫着浓浓的黑色戾气。

傅老一脸慈爱的拍着沈不害的手，叹了口气，十分自责的道：“不害，外公没事，你不要为了我的病费心了。”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再这样下去，查不到病因的话，撑不了多久的。

“外公，我给你找来了能看病的人，让她给你看看。”沈不害说着，转头看向顾星芒，喊：“顾管家。”

傅老脸上的慈爱跟自责，在看到顾星芒的时候，一把摔了手里的拐杖，怒不可遏的破口大骂：“你们是都觉得我活的太长了，想我赶紧去死是吗？

她是个什么东西，你让她给我看病？”

顾星芒并没有因为他突然动怒有丝毫的惧怕，坦然的对上了他满含戾气跟愤怒的眼睛，道：“老太爷，我治病很有一手的，您不要生气。”

她的话，轻轻柔柔的，又带着特别的韵律，好似能安抚人心。

傅老突如其来的怒气，像是火遇到了水，又消了下去。

顾星芒仔细认真的打量着他，想要看看那股戾气是从哪里来的。

傅老平静了没有十秒钟，火气蹭的又起来了，比刚刚更为凶戾暴躁，指着沈不害的鼻子骂：“混账东西，你会好心给我看病，我看你就是肖想我傅家的财产，你是姓沈的，就算我死了，你也别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

顾星芒觉得，这老头是喜怒无常，可犯病的时候，说的可能还是真心话。

沈不害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也没有开口反驳。

傅老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开始一边咆哮一边咒骂，看到什么就摔什么。

桌上的紫砂茶具，博古架上价值连城的瓷器古董，连挂在墙上珍贵的古画都给拽下来撕烂。

顾星芒站在原地，目光跟随着他动，就见他身上的黑色凶戾之气越来越浓，越来越浓，黑到仿佛化成了实质。

她调动身体里剩余的那点法力，隐约能看到一缕浅淡雾气凝成的灰色线条，从他的心脏处延伸出来。

她顺着线走，走进了他的卧室，目光定格在了床头桌上的花瓶上。

花瓶通体雪白，可源源不断的黑色戾气，正是从瓶体连接到老爷子身上的。

沈不害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眸色微暗，问，“是这花瓶有鬼？”

这是外公最喜欢的一件古董花瓶，时时刻刻都要放在身边，不准任何人碰。

算算时间，就是半年前他70寿宴的当天，大舅舅送给他的。

顾星芒刚想回话。

傅老追了进来，神色狰狞扭曲的看着她，一声愤怒的咆哮：“小畜生，别动我的花瓶。”

“你说的是这个吗？”顾星芒拿起桌上的花瓶，对着他甜甜一笑，高高举起，用力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