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笑意,“你是在教我做事?”
在江深愣神的一瞬间,宋淮言已经冲了出去,反应过来时,只听见陆沁对着他的背影喊了声,“伯父要是知道你这样,应该会不高兴吧?”
宋淮言转身的动作一顿,再偏眸时,嗓音冷淡,“陆沁,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我最讨厌别人拿我家人来压我?”
“还有,即便是我爸,也没权利教我做事。·精\武/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陆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江深再看向门口时,那里早已没了宋淮言的身影。
他大抵知道宋淮言离开是去干什么,但这不代表他就能原谅他将烫手山芋丢给他。
病房内只剩下两人,江深摸了摸额角,干笑两声,“看来他还是有点自我保护意识在的,摔下来的时候没把腿真的摔断……”
他说这话反而欲盖弥彰,到了这份上,谁还不知道这场意外是宋淮言拿来挡联姻用的?
他的态度明摆着是不想见陆家人。*e*z.k,a!n?s`h/u-._n¨e·t\
陆沁拎起自己的包,转身看向江深,面上笑意很淡,“既然宋淮言没事,那我也就放心了。”
“我就先走了,江先生,再会,”她扫了眼桌上放着的鲜艳的玫瑰,“至于这花……”
她轻轻牵了下嘴角,“买这花就是为了讨人喜欢,目前来看目的是没达成,既然如此,就交给你处置了。”
陆沁冲他颔首,踩着高跟鞋离开。
–
离病房最近的是电梯,宋淮言赶到时,电梯刚刚下去,他没有任何犹豫地转身跑进人工通道。
厚重的大门被“砰”一声甩上,楼梯间安静得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他跑得匆忙,不可避免地牵引到双腿的疼痛。
威压升到半空时,他其实已经敏锐地察觉到锁链处被人动过手脚,却没有声张。
下降时,锁链不堪重负断裂,他在摔下去的一瞬间避免了最大伤害,腿部也只是轻微骨折。′白¢马^书.院, ¨免,费?阅\读`
这次如此大动干戈,也只是为了瞒过他的父母,减少与陆家人见面。
宋淮言没想到温觅会来。
他在被江深提醒的那一瞬间,忽然想起来,这次新闻闹得那么大,温觅不可能没有看见。
她一定会来,但他没想到时机那么凑巧,凑巧到刚好让她误会。
他也没想到,温觅就是高中的那个女孩。
他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人,居然是她。
宋淮言不敢想,看到新闻那一刻,温觅心中是什么感觉,赶来医院再到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又是什么感觉。
他生平鲜少因为一个人起情绪波动,可这一次,他几乎迫切地希望时光倒回,他一定一定不会再让她误会。
一开始知道温觅是阿雅时,他也只是简单的以为,她是因为感激才关注他,毕竟前几次接触,她好像总是隔着一段距离望着他。
然而今天开演唱会时,摄像机转到她的那一刻,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她的眼里闪烁着碎光,同时又有一些哀伤,一些洒脱,仿佛某种遗憾解脱之后的轻松。
宋淮言第一次看到这种直击人心目光。
那一刻,他好像有了某种确幸。
知道温觅就是高中那个女孩后,他的第一反应是——原来她的眼睛这么漂亮,原来她的声音这么好听。
原来,她离他这么近。
他的心罕见地掀起波澜,仿佛冥冥之中的某种牵引,不可避免地泛起欢喜。
刚被固定好的双腿传来剧烈的疼痛,宋淮言忍着痛意,推开一楼的人工通道门,光亮照进来的那一瞬间,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一定要抓住她的手。
一楼的人群密集,人来人往,宋淮言下来得匆忙,口罩帽子这些通通没顾上,他目光扫向人群,在穿行的人群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然而视线被一次次遮挡,阻断,甚至经过他身边的有些人已经认出来他的模样,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朝这边看来。
宋淮言没顾上这些打量的目光,他皱着眉,没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正要迈步出去,视线忽然在某一处凝住。
–
温觅与陆沁分开后,下楼时,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虽说已经做好打算要放下,但是再看到跟他有关系的人,还是不可避免地在心里掀起波动。
她叹了口气。
究竟还要多久,才能看到那个人毫无波动,看到与他相关的人也能面不改色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