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是卫衡?”
辛夫人身体猛地一颤,眼神不住往旁边瞥去。*秒!章-节\小_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昨夜记忆闪回...
简陋的卧房内,烛火摇曳。
突然“砰”地一声巨响,两名身着夜行衣、气息冰冷的黑衣人破开门扉。她被吓了一跳,只见一人被五花大绑地推搡而入,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
“刘实秋?你怎会...”
许久未见的人突然出现在陵都城,竟是被堵着嘴,五花大绑,脸上布满青紫,眼中尽是恐惧和哀求。
辛夫人眼神警惕,望向门扉处展露的衣角,卫衡眼神阴沉地迈过门槛。
她的脸也渐渐沉了下去。
“前几日,府君二话不说将老身囚禁于此,如今这般又是何意啊?”华辛的双手在袖中攥紧,神态却保持了一贯的从容恭敬。
卫衡的声音毫无温度,“刘维在真州举兵,与淮西侯李慕沆瀣一气,意图谋反,想必夫人也有所耳闻。′r`a?x~s_w_.¢c!o-m,”
辛夫人闻言却冷笑一声,神态倨傲,“府君说笑了,分明是淮西侯李慕假传圣旨,刘维只是奉命行事。”
起码直到昨夜之前,她都是这么认为的。刘维生性怯弱,断不可能做出违逆谋反之事。
再加上,卫衡又趁公主失踪未归之际二话不说将她软禁起来,是何居心?
不过是怕当年之事败露,才想要杀刘维灭口,恐怕等风浪平息连她也难逃一死。如此狼子野心,她纵是死,也不忍心公主还蒙在鼓里。
于是,她几经辗转,送出了那张纸条。
可身侧的人语寒,“是么?”
“若只是奉命行事,为何陛下要下令捉拿他二人?”
此言又令辛夫人身形一滞,眼神惊恐,又透露出几分不确定。
假传圣旨并非小事,方世昭身为一城郡守不可能察觉不出,一直任由李慕驱使。¢e~8¢z`w?.¢n.e~t^再者,刘维也没有蠢到如此地步...
可若是...李慕真的奉了陛下密旨想要在汝城起事,以此制造民怨将大司马击垮,又实在太过冒险。事关国昌,此事若败露,陛下必然会遭到天下人的口诛笔伐。
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不论真相为何,陛下都不可能承认。
密旨一事,只能由淮西侯李慕伪造。至于这刘维的性命,也断然留不得。事关重大,连刘实秋也难逃一死,甚至连她恐怕也要受到牵连。
耳边传来卫衡沉沉的话,“前几日你托人送给昌宁的字条,我看了。”卫衡眼眸中倏地露出些阴鸷的光,“若本王没料错的话,夫人是想借刘维之死,重提当年旧事。”
辛夫人心中生骇。停顿之中,她听到自己越来越如雷鼓般的心跳。
半晌过后,卫衡开口,“夫人和刘实秋的命,本王都可以保住。至于要不要,全在于你。”
辛夫人闻言,睁眼看向卫衡,眼神中不可置信,“府君,这是何意?”
卫衡的身影被烛火映得摇曳,他转身,“夫人是明白人。真州刘维,曾协理过乌桐官案。那案子底下埋着什么,你比谁都清楚——先帝的手笔,我父亲的血债...“
辛夫人眼眸睁大,“府君...竟是为了...”
卫衡背着光,身影颀长,他的背脊在烛光中微屈,目光深沉而坚定,“这一切,都不能让昌宁知道。”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话去做。”
......
回忆毕,公主的质问还响彻在耳边。辛夫人的喉咙里发出些声响,就在她张着嘴,想说些什么时——
“嗖!”
一道乌光穿透窗柩,寒光骤现,尖锐的破空厉啸撕裂了凝重的空气。
姜采盈瞳孔骤缩,千钧一发之际,她猛地向前一扑,左手狠狠推向辛夫人的肩膀,巨大的力量将辛夫人整个身体横着推开。
“噗嗤!”
箭矢擦着辛夫人翻滚的衣角掠过,箭锋边缘倏地在姜采盈的右臂上侧划开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呃...”她闷哼一声,右臂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温热的液体瞬间濡湿了衣袖。但她动作丝毫未停,“小心!”
她身体顺势向侧旁翻滚,对着揽月厉喝道:“趴下!”
被推得滚到墙角的辛夫人,魂飞魄散。随即而来的是更密,更大声的箭矢破空声。屋外,是无尽的刀剑与箭矢碰撞的“铮铮”声,人影翻飞。
脚步声,皮肉刺入的惨叫痛苦声不绝于耳...
渐渐地,外头的打斗声散去。
有人破门而入,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