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来,处事决绝不予后路,这样的性格确实于治水无益。¢0·0*小+说\网` ¢更¨新?最+全+”
如此以来,便只有安礼弘了。身为世家之首,陛下对他心存着忌惮,不会影响目前的局势。
卫衡微微闭目,指节抵在太阳穴处轻按。
幕僚们不敢再作声,主上会不会看在公主的面子上换人,这是个问题。
只是,主上一旦妥协,便是等同于默认公主可以在他面前随意关心其他男子,这与主上而言尊严有损。
众人这么思忖着,也就存了看戏的心思,默默等候着卫衡法令。
卫衡视线快速扫过他们,面色一沉,“西南境战事将起,粮草需先行筹备。三日内,我要看到详细的调度方案。”
吴悬惊呼,一时面露难色,“主上,三日恐怕……”
卫衡冷冷地瞥他一眼,吴悬立刻吓得噤声。
“兵贵神速。”他语气平淡,眸光锐利如鹰隼,“若因粮草延误而致战败,诸位——”
“属下明白。¨3^8+看-书′网+ ^更_新_最,全?”
卫衡收回目光,重新坐下,执起茶盏轻抿一口,神色已恢复平静,仿佛方才的锋芒只是错觉。他淡淡道:“都退下吧,按我说的办。”
幕僚们如蒙大赦,纷纷行礼告退。
卫衡开口,“郭钦留一下。”
郭钦早料到如此,在侧静静等候,“主上有何吩咐?”
卫衡眸光深沉,似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沉声开口,“此次安礼弘南下治水,本王想让你领命随行。”
郭钦垂手领命,“只是陛下那边,应是更属意匡沉瑾揽下此事吧。”
“陛下那边,我自会去同他说。”卫衡眸光深远,望着外头淅淅沥沥不断的雨注,无非就是再放些权。
陛下如今,也快十八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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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暮色四合,天已经完全暗下。郭钦走出书房后,外头的乔生才一脸慌张,踉踉跄跄地跑进来,“府君,不好了。·9*5·t`x?t...c\o!m*公主殿下寒症复发,此刻已经烧得不省人事。”
卫衡蹭地一下起身,阴沉着脸向门外去,“为何早不禀告?”
乔生被吓破胆,哆哆嗦嗦道,“奴才以为...”阴鸷的气场和威压令他无法再出声,他后知后觉。
虽然从前主上吩咐过,书房与议事堂重地,他在议事时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可公主殿下...是那个意外。
冷冽的命令从耳边飘过,“自己去领十棍子。”
乔生怔忪后怕地领命,“是。”再一睁眼,堂内已无人,只留一抹一角消失在拐角的夜色中。
后半夜,姜采盈烧得厉害。
院中门大敞着,卫衡披星而来,只有主屋门房半开,廊檐下的灯笼氤氲着暖黄色的光。
他轻推门而入,室内乌泱泱地围满了一群人,府中大夫透过纱帘,时刻关注着她的寒症。
卫衡止住屋内人的虚礼,“她怎么样?”
众人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府君不必太过忧心,公主殿下只是急火攻心,又淋了些雨,造成寒热反复。按照上次的方子,煎服两幅药喝下去,大概明日就能退热了。只是今晚还需有人在旁仔细照料,切不可再受寒。”
“多谢大夫。”卫衡的心微微宽了些。后半夜,他遣散了众仆人,只有揽月在廊庭之下煎着药。
帷幔之内,月色映照着她苍白的脸庞。卫衡坐在床边,伸手试图去抚平她紧皱的眉心,却听到她口中喃喃的呓语。
“春娘...”卫衡凑近去听,“安少卿...”
“小心...”
闻言,卫衡握住她柔荑的手稍稍加重了力道,他眼眸漆黑,下颌线收紧。
躺着的人似乎被捏得疼了,眉心皱得更紧。卫衡抿直唇线,见状轻叹口气,松了手。
“府君,药煎好了。”揽月小心翼翼蹲着药碗进来。
“拿过来。”
揽月有些错愕,“府君,让奴婢来吧。”公主殿下很怕苦,吃药的时候有点儿磨人,估计得耗到后半夜。
卫衡凉凉的眸子盯着她,眼神中的寒意骤现。
揽月不敢再强求,“是。”
卫衡手伸到她腋下托住后背,将她整个人抱坐起来。半昏迷下的她身体柔弱无骨,很听话地躺在他怀中。
沉重又缓慢的心跳,一下下敲击胸膛。
很快,卫衡便知道了揽月的用意。
姜采盈在病中紧闭着唇关,连一点药都喝不进去。即便强行将药给灌进去,也会被她下意识地吐出来,然后顺着嘴角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