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了这么多年,不过是在等真正的陈敬回魂,侯当初那个与她有过白头之约的男人回来,绝不是如今这个、绝非眼前这个用他身体坐了多年皇位的陈敬!
她哧笑,嘲讽的看着眼前的陈闲余,看他表情从空白,再到一寸寸绷裂,如精华无暇的琉璃碎裂成蛛网,再也找不回淡定的样子。.微′趣·小*说? +首?发¢
“这就是我要与你说的第一个秘密。”
——陈敬不是陈敬。
尽管她最初也怀疑和疑惑过,想过是不是对方变了心,但经过最初的几轮试探和多年观察下来,尽管再不可思议,这也是她排除所有可能性后唯一确定了的答案。
她嘲笑,“可笑你母后识人不清,从她最初与这个男人相识开始,他就一直在欺骗你母后,不过是为借助施家的兵权,助他顺利登上皇位罢了。”
“我还知道,你母后与这个占据了他身躯的孤魂野鬼,极大概率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因为有许多只有你母后知道的东西,我们都不了解,偏他却知晓;对你母后曾拿出的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他表面倒是装出一幅新奇惊喜的模样,转头,背地里却是幅不屑一顾、习以为常的嘴脸。*3~8\看.书\网· ¨免!费^阅\读¨”
“你说,这不是恰恰说明了他一直在欺骗你母后,将她哄得团团转是什么?”
“这不可能……你在骗我……”陈闲余身体僵硬,连脚都似被粘住,动不了,不自觉低声喃喃,不敢置信。
“我骗你?”顺贵妃难得见他如此模样,倒笑出声来,“真的是我骗你吗?”
“明明是你母后自己蠢,错信了这样一个男人,交付自己的一生,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完全是她自找的!”
“而她这辈子唯一最聪明的一次,也就是她要死时,连我也想不到,她竟事先替你准备了如此之多的替身。”
最后她说:“陈不留,你还能活着,真该感谢她的慈母之心;可你的诞生,却成了她的催命符,我能感觉到,当年这个男人除了利用,也确是对你母后有那么几分真心,至少当初不至于走到舍得对你母后下死手的地步,但这点真心、情意,终于在拖到你八岁,用了八年时间所耗尽。_s?j·k~s*a/p,p~.?c*o?m-”
在面对威胁到自己皇权地位的儿子,哪怕是曾助他登上皇位、与之有几分真情的发妻,宁帝终也是舍掉了。
他的无情,与日俱增;甚至,他对陈闲余母后的爱,一开始就存在欺骗。
后面的话,清晰的灌入陈闲余的耳朵,又像有层薄膜,隔绝了所有声音,陈闲余的灵魂像是脱离躯壳游离于虚空之外,再也听不到一丁点声音,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整个人像是傻掉了一样。
他可以接受他父皇恨他,可以接受对方本就是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可他不能接受从一开始,他母后遇到这个男人往后的生涯都是一场骗局!
那他的生算什么?
他和皇兄,竟全是这个男人以爱为名织出的蛛网网住他们的母后的产物,而自己,更像是汲取了他母后所有生机的寄生物。
陈闲余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眼前阵阵发黑,不受控制的后退,却脚下一软,身体险些栽倒在地,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这个秘密,你还跟谁说了?”
他突然有了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他怕自己猜对了,那当年……
顺贵妃跪着没有多余动作,好整以暇的望着他,见他终于调整过来似找回了神智,轻慢道,“你的那位皇兄。”
“——陈琮。”
“不过,当年我只告诉了他,你父已非你父,未曾告诉他这么详细,大抵,他还以为那个男人是与你母后相识后才被孤魂野鬼占据了身体,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轰的一声,陈闲余脑子彻底炸开,身躯轻微颤抖着,顽强地不让自己倒下,过了好几息,方开口,嗓音沙哑道,“所以,当年你就是用这个来激他发动宫变?!”
“是,也不全是。”
胸腔中一颗心脏跳动的厉害,陈闲余克制住眼前的眩晕,勉力克制住面部的表情变化,想要尽量维持住镇定,“何解?”
偏这时,顺贵妃将话题拉回之前,声音冷淡中带上两分玩味,“所以七殿下这是答应与我的交易了?”
她说:“第二桩秘密,比之分量同样不轻。殿下若肯答应我先前所说的条件,我方能继续说下去。”
“我答应。”陈闲余面容沉肃,声音低沉,没有犹豫。
在此之前,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陈敬这么早之前就不是陈敬了,他太过相信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