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就没随她出宫,她带在身边的,是我的替身,意外吗陛下?”
宁帝看着他,恨不得生吞了他,可又奈何不了他,面皮涨红中逐渐发紫。-白+马¢书,院. \更!新~最′快!
陈闲余一身白衣染血,立在那里,好像已感觉不到腰腹间的疼痛,他看着宁帝,脸上没什么表情,宁帝也望着他,两人对视着,眼中清楚的映出对方的模样。
一个眼里全是恨,一个脸上却只看到淡漠。
很久以前,很多次,陈闲余也以为,当自己真的站到宁帝面前找他报仇时,自己会是一幅满脸愤恨好似杀红了眼的模样,然后,一刀挥出,任由宁帝的鲜血打湿他的衣襟,那时,他会得到无比的快意。
可现在,当下这一分一秒,他竟心理处于诡异的平静。
“从我诞生起,知道你不喜欢、甚至是想杀了我时开始,母后她就暗中派人为我搜寻起了长相相似的替身,从我一岁到八岁,年年都在找,总共为我找到了十二个。”
“你不知道吧?在千秋宫的地下,有一间密室,有一部分替身就被养在那里,还有一部分养在宫外,以防万一。/微?趣~小^说+网′ *更_新′最.全.”
“终于,在我八岁那年,这些替身起到了作用。”
“那天,我没跟着母后出宫祈福,我就躲在千秋宫的密室里。”
“母后在出宫前,早早的就安排了信得过的宫人,计划好了十二条不同的出逃路线,只要她的死讯传回,这些人就会带着我的替身分成十二路按计划逃离皇宫出京,而我,就混在这些人中,成为第十三个逃出宫去的‘七皇子’。”
“只是当年我逃出皇宫的时候,出了意外,比计划中的要更早行动。”
那天的情景,陈闲余至今难忘,有多深刻呢,可能到老、到死都忘不掉的那种。
他继续说着,没有丝毫卖关子的意思。
“也就是在太子皇兄宫变当天,我趁乱逃了出来。”
“可……”陈闲余的目光蓦的朝朝臣中的沈重投去,后者面上一顿,看表情是疑惑的,也有人发现了陈闲余的动作,亦是不解。¨7~8*x,s\w?.+c,o*m,
“可在我逃出宫门之前,我本想再最后去看母后一眼。”
“这一去,却叫我正好撞见沈卓趁我母后灵堂中的宫人四散逃离,无人看守之际,胆大包天,蓄意纵火烧我母后棺布!”
就因当年他为非作歹时,被他皇兄逮住教训过,所以便伺机报复,却没想,正好叫他发现。
而他那时,也没有时间和机会再去看母后最后一眼。
陈闲余尾音一沉,眼神也变得冷厉至极,“沈大人,你应该还记得此事吧?”
那天,他离开时,分明看到了沈重出现。
此言一出,立时吓了不少人一跳。
他们纷纷看向在场的沈重。
沈卓是谁,那是沈重他儿子,京中无人不知其恶名。
当年皇后葬礼,按例,朝中达到品级的官员官眷符合年龄要求的,都要入宫哭丧。
可那天,正好赶上太子宫变,人人都生怕殃及池鱼,多数顾着逃命去了,那沈卓当真便趁无人之时,做下如此有辱国母身后之事?
那为什么无人发觉?陛下也未问罪?
等等,皇后葬礼,应该就是礼部尚书沈重操办的吧?那他要掩盖什么简直再容易不过了。
“沈大人,你当年莫非做了什么包庇亲子?”
“这可是皇后娘娘啊!一国之母!岂容你家小儿辱得!”
“……”
不等沈重说话,周围已你一言我一语声音不算小的议论了起来。
沈重额头冷汗下来,吓得立马跪倒在地,“七殿下,当年之事,小儿并非有意……”
不等他说完,陈闲余轻描淡写的补上一句,顿时叫沈重惊的重新抬起头来看向他。
“无妨,有错我已经罚了,沈大人倒也不必忙着请罪。”
“沈卓新婚那天,我亲自前去送过一份贺礼,沈大人不是亲眼瞧见了吗,觉得心喜吗?”
一瞬间,沈重只觉天旋地转,看着面前陈闲余的身影都时黑时白一阵儿。
这一刻,他恨不得自己不要那么聪明,脑子转的不要那么快。
但想想看,陈闲余说已经罚过了,怎么罚的?
新婚,亲眼见过。
最先让人想到的,无外乎便是那场离奇的烧身之火。
原来、原来竟是陈闲余暗中所为!
沈重喉头阻梗了半天,再说不出一句话来,身体更是酸软的厉害,眼中不觉泛起泪光。
轻轻的脚步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