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滚, 待发现自己着实有些腰酸的时候, 又开始恼羞成怒地钻出被子:“我——腰痛!都怪你!给我揉揉!”
颐指气使的模样鲜活灵动。^微·趣`小?说~ -无?错-内+容\
枣太太太吃这一套了, 他没觉得这是冒犯,反而乐在其中, 甚至还贴心地询问:“这里吗?力道够不够?”
朝日奈秋森趴在床上,身上穿的是酒店提供的睡袍,松松垮垮,揉两下,那腰间的系带就散了开来。一双手不安分地游走,握住她的腰侧揉捏,又滑到尾椎骨再向上推。
隔着睡袍的摩擦虽然热乎乎,但总觉得有些粗糙,朝日奈秋森不舒服地扭动两下:“摩擦得有点疼,这睡袍好粗糙……”
她小声嘟囔两句,枣听闻后眉头一挑,作势要钻进睡袍内给她按两下。
肌肤相触的瞬间,朝日奈秋森一个激灵,猛得翻身拢紧睡袍,一打挺坐了起来,还不忘悄悄公报私仇踹一脚坐在床沿的,滑溜溜的泥鳅枣。
她怒目圆睁:“干什么!干什么!一大早干什么呢?手往哪里放?!”
枣作出无辜状,双手举起投降:“按照大人的吩咐在给大人按摩呢。^0+0/小?说!网_ ¢已~发·布.最\新+章*节.”
朝日奈秋森觑他一眼。
也不知道他最近看了什么电视剧,现在又在搞什么角色扮演。
她一扭头,趿拉着酒店的拖鞋去卫生间洗漱去了。
朝日奈秋森一走,枣脸上轻松的表情慢慢褪去。看着她的背影,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越是温馨的时刻,他越发觉得紧张与恐惧。
这样的好时光,还会继续存在吗?
他一夜未眠。
“小枣!没有牙膏了!”朝日奈秋森咬着一支起不了泡的牙刷,按亮洗手池边的玻璃。磨砂玻璃在开关按下时变成了透明玻璃,她拍拍玻璃:“给我拿一只牙膏!”
酒店长租,兴许是因为今日没有亮起需要打扫的指示灯,所剩的牙膏不够一次使用。*3-y\e-w·u~./c_o-m¨
朝日奈枣重新拾起温和的表情,到洗手池的下方抽屉中摸出他自己购买的牙膏。
“好吧……我没有发现这里还有一个抽屉可以拉开。”朝日奈秋森含糊着回应。
她挤了黄豆大小的牙膏,把牙刷塞进嘴里。
咦?
她拿起桌面上的牙膏外包装翻来覆去地看。
也不知道枣究竟是从哪里买到的这管牙膏,这牙膏的口味竟然是薄荷巧克力味。她眯着眼看着牙膏外包装上的小字,在犄角旮旯里面发现,这一管竟然还是儿童牙膏。
怪不得塞进嘴里的味道像是糖果一样。
她吞了口水,咕噜咕噜两下,吐了出来。
枣拿完牙膏就站在她的边上摆弄着他的剃须刀。他惯用的还是手动款,酒店提供了一次性,他就干脆用这每天都需要替换刀头的剃须刀,即使每次都要小心地按上刀片,他也没想过要去换一个其他趁手的。
朝日奈秋森又低头瞥了一眼唯一被替换的牙膏。
在枣卡好刮胡刀的刀片的时候,她忽然问:“你是不是不开心?”
因为不开心,所以压根想不到要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顺手一些,也不想要去改变现有的,凑活着过下去也一样,反正迟早有一天是要离开的,现在怎么样都只是短暂的,不必要花费太多的精力来改变。
但他仍然选择去改变与她相关的——她最喜欢的薄荷巧克力。
朝日奈枣从已经用过一次的瘪瘪的须后水管中费劲地挤压出再一次的用量,他凑在镜子的一个角落,往下巴上糊着,还不忘回她:“没有啊,当然没有。我觉得我很开心。”
朝日奈秋森按在洗手台上,侧头观察他的动作。
枣原本十分流畅的涂抹动作,在她的目视下变得迟缓。
他抹开手上的水,扯了扯嘴角,让自己的笑容变得更大一点来反驳她的观点。
朝日奈秋森抬手按在他的嘴角,稍稍用力,把他强撑着上翘的弧度向下抚平:“不开心的话,不用在我面前装得无事发生。”
她歪了歪头:“你是在担心什么吗?”
和她一样,从角落的缝隙看到裂开的世界天幕的枣,确实也不该像个二愣子一样傻乎乎地觉得每天都十分幸福快乐。
大部分的时候,知道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她叹了口气:“唉……”
枣放下手中的东西,从台面上握起她的手:“……你是怎么想的呢?”
他们之间无需过多的解释,互相就能知道没有明说出来的究竟是哪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