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
教廷慈悲的神像俯视着他。~e/z\k!a/n.s`.!c?o?m+
丑陋的姿态。
塞勒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隐忍痛苦地闭眸,眉头深深紧皱,意识沦陷进无光的深渊。
他违背了当初对神明的许诺,在梦中失贞。
负罪感,因共感带来的情感错位,让塞勒神经绷紧,脑域如同被业火炙烤。
他的精神力剧烈波动,出现紊乱的前兆,梦境的画面在他眼前蔓延开裂纹,如同脆弱的镜面般片片破碎。
塞勒气息重重起伏,在房间里骤然睁开湖绿色的眼眸。
失神片刻,骑士注视向窗外的夜空,无法直视皎洁的光辉,他微颤地将手掌覆在自己眼前。
订婚戒指的触感冰冷地硌着他的皮肤。
……虞向导并非他的爱人,他的未婚妻另有其人,塞勒却在梦里妄想独占她。
汗水沾湿了他的鬓发,军服,不止这些,其他反应也在提醒塞勒——
他犯下了不忠的罪。.第^一^看-书?网` `追?最.新_章^节_
……
大战在即,没有人再来夜袭,虞鲤平安地度过了这一夜。
第二天,她早早醒来,换上塞勒副队准备的平民衣服,乘坐马车,和阿尔法众人一起前往帝都。
北地与外界封闭许久,城池古老厚重,民居是斯拉夫人的建筑风格,透着古韵和历史感,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显圣节,想要瞻仰黑教皇的民众不计其数,虞鲤的马车在城门口排起长队。
黑教皇拥有着许多替他人实现愿望的美谈,不论抱着什么样的心思,这些信徒在今天都会显得格外大方,有流民沿着队伍乞讨,有人施舍一点钱财,有人给出一点干粮渣,战争时期,这点食物就已经足够珍贵。
但也有那种恶劣的家伙。
“滚,老不死的残疾。”
随着一声男人嫌恶的呵斥,虞鲤看见前方有一位拄着树枝的老人跌坐在地上,他的孙女只有四、五岁左右,小手和脸颊长满冻疮,小小的身子根本扶不起年迈的亲人,急得快哭出来。*w.a,n_z\h?e,n¢g?s¨h-u/k′u\.!c′o?m~
虞鲤下车,身边跟着两名哨兵,她走过去,扶起那名老人。
“多管闲事的女人,碰这些流民,小心染上脏病。”暴力驱赶老人的是一名中年贵族,他大腹便便地坐在马车上,斜着眼神打量着虞鲤的脸,“啧啧”两声。
满含恶心的暗示。
虞鲤好脾气地对他笑了笑,向身后招了招手。
不用她多说,她身后的一名棕发的狞猫哨兵便活动着手腕,戴上一副金属指虎,愉快咧嘴,露出一排锋利森寒的尖牙。
他灵敏地跳到马车上,挥拳打向男人的肥脸。
一拳下去,男人发出难听凄厉的惨叫,鼻腔和嘴里同时喷出鲜血,又吐出一颗被打碎的门牙。
不仅是前后排队的人纷纷朝她投来惊恐的目光,虞鲤也有些怔住。
……啊,她身后怎么跟着的是大猫队啊?
虞鲤随意叫了两个人下来,如果是空战队的成员,这会儿应该是优雅地以话术和气势打压对方;换成汪汪队,会据理力争地和男贵族讲道理。
潜入组会戴着面具默默放空,被骂了也反应不过来。
如果海战队的修伊他们在这里,估计会笑嘻嘻地开枪,人体描边吓一吓他,也不会那么干脆地一拳迎上去。
猫队……算了,暴揍猥琐男也挺解气的。
虞鲤不再管比男贵族还要猖狂的猫猫,看向身后一老一小的流民。
老人艰难保护着身后的小女孩,不敢看虞鲤,颤巍巍地对她道谢。
队伍里的许多人都沉默而惧怕地打量着少女的背影,默默与虞鲤的马车保持了距离。
她居然被人当做黑/道大姐大一样畏惧了!
“你孙女的脸和手上都是冻疮,不是什么脏病,”虞鲤无奈地垂下目光,对着小女孩亮亮的眼睛,笑了笑,小女孩捂着红透的脸颊,害羞又自卑地躲到了爷爷背后。
她神情天真可爱,以前应该是幸福家庭里的孩子,战争夺走了无数儿童幸福的童年。
“我这里有药膏,你拿走,回头给孙女涂一涂吧。”
“感谢您为我们解围,真的不能再……”老人不安地摆手拒绝。
亚瑟下车,将虞鲤需要的物资递给她,虞鲤扶老人到偏僻的角落,将药膏和一小包干粮递给他。
“就当这是为了你的孙女,收好它们吧。”
老人僵硬,在生存线挣扎的生活不允许他一而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