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失细腻沉稳,字里行间隐隐透着股风骨。¢看?书~屋.小?说?网+ ,追′最+新_章?节,他略一凝神,心中却并未有印象,遂轻声问道:
“敢问恩师,这对联出自何人手笔?”
沈淮景低头抿了一口茶,语气淡淡,并未放在心上:“小女拙笔,世子见笑了。”
苍晏知晓沈淮景膝下有两位女儿,一位是眼前这位嫡出长女,另一个则是半年前才接回府中的庶女,据传温婉聪慧,尤擅琴书,若是诗文出自她手,倒也不奇。
他心中正揣度着,便听沈念之懒洋洋接口,语调里带着几分玩味:“阿爷,你前几日还说我写得不错,怎么到了世子这儿,就成了拙笔?转得这般快,有那么差吗?”
沈淮景瞥她一眼,语气不疾不徐:“为人要谦虚,哪有自己夸自己的道理。”
沈念之闻言,轻轻撇了撇嘴,将茶盏放回案几,懒懒地斜倚椅背。
苍晏却微挑眉,笑道:“这字竟是沈娘子所写?那这诗——”他抬手再看了一眼对联。,x.i^a,n¢y¢u?b+o¢o·k+.·c\o?m·
“也是我写的。”沈念之抬眸,语气随意。
苍晏低声念出诗句,神情间多了几分认真:“倒确实与沈相一贯的风骨暗合。好诗。”
沈念之却没什么兴致,只觉这一番言谈索然无味,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道:“我去坊间散个步,就不打扰你们谈事了。”
她言罢朝沈淮景与苍晏略一点头,姿态自若地转身离去。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廊外,厅中一时静了几息。
苍晏这才放下茶盏,语气微顿,缓缓开口:“沈相,不知您是否得知,我那位兄弟顾行渊……他有意娶令嫡女。”
沈淮景闻言,眉梢一动,显然有些意外,顿了顿才问:“这话……从何说起?”
苍晏道:“那日墨怀从外面归来,曾在家母面前亲口提起此事。说来也巧,今日前来,一来是为送茶拜望恩师,二来……也确实想看看沈娘子,是个什么样的人。-d_q~s?x.s`.`c`o!m!”
与此同时,沈念之与霜杏一同走出府门。沈念之漫不经心地踢着脚边的碎石,忽然说道:“那苍晏虽然模样不差,但看着太无趣了,也不知道沈忆秋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霜杏听了倒有些惊讶,转头看她:“小姐怎么知道二娘子喜欢苍大人?”
沈念之被问得一噎,一时语塞。总不能说是梦里看见的吧?那也太离谱了。她轻咳一声,掩饰地说道:“苍晏芝兰玉树,又是长公主府的世子,京中谁人不知?被贵女惦记再正常不过。我就是随口一猜。”
霜杏似懂非懂,歪着脑袋点了点头:“也是,苍大人是挺招姑娘们喜欢的。”
“对了,小姐,这么热的天儿,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霜杏忍不住追问。
沈念之拎着手中的帕子轻轻扇着风,语气懒洋洋地道:“随便走走。你要是嫌热,就自己回去,我一个人也能逛。”
霜杏立刻闭上嘴,乖乖跟上。两人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夕光洒落在街道与水面上,泛起淡淡的金辉。
走到那日顾行渊送她回家的那座桥边,沈念之忽然停下了脚步。她看着熟悉的石栏,脑海中竟不由自主浮现出那日他突如其来将她拉进怀里的画面——他衣袍掠风,怀中有一股淡淡的松木香。
她怔了怔,耳根竟悄然泛红。
沈念之甩了甩头,试图将那个人的影子从脑中甩出去,可越不想,脑海中的轮廓就越清晰。
正当她被这莫名情绪缠住时,余光一闪——桥下小道上,一个身着大理寺衣袍的男子正飞奔而过,神情紧迫,似在追着什么人。
那身形她再熟悉不过,分明是顾行渊。
沈念之心头一动,几乎是下意识地拔腿追了上去。
“小姐你去哪儿啊!”霜杏在后头大喊,连忙提起裙摆,紧跟其后。
沈念之一路追着顾行渊而去,可没跑出多远,便彻底失了人影。
她站在一条陌生巷子口,左右张望,四下空无一人,连霜杏的身影也不见踪影。
这里她从未来过,巷道逼仄陈旧,泥墙残垣,像是被人遗忘的角落。夜色压城,唯有稀薄月光洒在青砖上,将一切照得愈发寂寥森冷。
沈念之心中微觉不安,正欲转身离去,冷不防从一侧的暗影中骤然伸出一只手,猛地将她拽入一旁窄道。
“唔——”她惊呼未出,嘴唇便被一只大掌死死捂住。
她下意识挣扎,心跳如鼓,却在对上那双藏在暗影中的眼时,骤然静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