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鼻中满溢出来,鬼修周身道袍瞬间为鲜血浸没。,咸′鱼′看-书¨网/ ~更?新_最¨全?
“我被契约约束着不能杀人,你怎么还在我面前自杀起来?”赤霄剑灵大惑不解,“你不会以为你自戕也会让我违背契约付出代价吧?”
魏天觉气息奄奄:“那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为什么不放任我去死?还省了你一桩事。”
“有点好奇,想知道你当初剖我的心到底是要做什么。如果你死了,我就得到幽冥那里去找你的记忆了,幽冥也未必会答应我,倒也没有很省事。”
被谢扶舟胁迫解除了第三个约定后,幽冥对施颂真的态度比从前恶劣了十倍不止。六年前幽冥或许会满足施颂真的请求,六年后这种可能就是零。
“现在看来,那味延寿丹的主人应该就在我面前了。”
施颂真落在院外,礼节性地敲了敲门。叩门声响起,魏天觉布置的防护阵法应声而碎。
面容狰狞的恶鬼正坐在院中梨树下,双手乖乖放在膝盖上,乌黑长发在风中漫漫。\m?y/r\e`a-d\c-l,o^u/d/._c¢o~m?石桌上的盘子盛放着数十漆黑药丸。施颂真只消一眼,便能看出这些丸药都是灵魂炼就。无数因果线从丹药上蔓延而出,密密麻麻将恶鬼缠绕成茧,以至于赤霄剑灵第一眼没能看清恶鬼的面貌。
“原来你身上的鬼气,是为了她啊。”
施颂真迈入庭院,露出身后的魏天觉。原本坐着走神的恶鬼眼睛骤然一亮,立时起身向院门跑来。
“……阿,阿觉!”
嘶哑迟滞的声线响起,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恶鬼欢快的神情。魏天觉强行压下喉咙间的甜腥气,冲着丑陋的恶鬼嘶吼:“跑!快跑!”
被吼了的恶鬼茫然站在原地,呆呆地歪过脑袋。魏天觉半跪在地,不能遏制地泪流满面。
“快跑啊……不要再管我了。”
跑?真的能逃掉吗?魏天觉也知道答案。¢x_i¨a¢o+s!h~u\o,w`a!n!b_e?n¢..c,o-m′一个没有理智的恶鬼如何能跑得过神剑?何况神剑如今就站在他们眼前。
他忽然膝行几步,艰难移到恶鬼身前,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上。
“求你了,施颂真,你放过她吧。亏欠你的人是我,她什么都不知道。你的心是我剖的,延寿丹也没有炼成,灵魂是我捕杀炼化喂给她吃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是干净的。”
恶鬼不知道魏天觉为何磕头,跟着像模像样跪下来,在魏天觉身后给施颂真叩头。恶鬼体型庞大,魏天觉根本遮挡不住。一人一鬼连连向着赤霄剑灵叩头,乍看上去竟有几分荒谬。
“真的吗?”施颂真叹一口气,“她早就死了,为了维持她的存在,你一直在收集炼化其他灵魂。你该不会告诉我那些灵魂都是自然老死的吧?为了救她你杀了多少人?又折磨了多少灵魂?就算我饶她一命,离了你的供养她又能活多久,早晚还是要灰飞烟灭的。”
“都是我的错,不该让她来承担,”魏天觉眼泪一滴一滴落在石砖上,“她身上的一切孽债都是我的因果,她没有一点错。”
茫然叩头的恶鬼似乎也察觉到了魏天觉的绝望,她不再磕头,只注视着道士的背影,两眼怔怔流下泪来。
“……阿觉,阿觉。”
——
魏天觉忘了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徐宜耘,又是什么时候和徐宜耘成为了朋友。
他们自小毗邻而居,又是同岁,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个孩子家里都是农户,偶尔开玩笑说要结娃娃亲,但这也是戏言,两家大人都没有当真过。只有不懂什么是“开玩笑”的两个孩子互相拉钩,庄重许下了“要一辈子在一起”的承诺。
这就是他们的互许终生了。十三岁那年徐宜耘的哥哥中了科举,带着家人移居南国京都。临行前徐宜耘悄悄地把一只没有面孔的南国瓷娃娃送给了竹马,说是要魏天觉睹物思人,最好天天放在枕边。
“可她没有脸,”魏天觉将瓷娃娃翻来覆去地看,“晚上睁眼对上很吓人。”
“猪啊你,”徐宜耘一指头戳在魏天觉脑门上,“没有脸你不会画一张吗?就画我的样子。”
“可我又不会画画。”
“不会画就去学!”徐宜耘蛮横叉腰,“我不管,你可以不会画其他人,但一定要记得学会画我!”
女孩声音渐渐低下去:“不然我会害怕,怕你忘记我的样子……”
少女耳尖染上一片粉红,原本浑浑噩噩不懂情事的魏天觉心中怦然一动。在这之前,即便他曾对徐宜耘许下一辈子的承诺,但他并不真正明白那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