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间的职责仍是追杀鬼修，而不是徇私享受。`1′4~k￠a·n¨s~h!u!.,n+e!t·”

“我能在人间待多久？”

“一年里不能超过一个月，”幽冥终于舒坦了些，“如果你敢在人间逗留超过一个月的时限，我就放孟逢春上去抓你。”

“不要说鬼故事。”施颂真蹙眉，“那另外十一个月我要在哪里？既不能在冥界，又不能在人间。”

“这是你自己要解决的问题，和我无干。你要是有那个能耐，哪怕你能飞升到天界，我也不管。”幽冥不阴不阳地说着风凉话，“别忘了你身后那只狐狸。肉身是灵魂的容器，而他的容器已经不复存在。不要以为离了冥界就能放他出来，擅自在人间放他出来只会让他消散得更快。”

“别忘了，我们的契约只是解除了第三道而已。前两道对你的约束依然有效。如果你敢为这只狐狸徇私，寻找收集其他灵魂滋补他的魂身——”

“把他一直关在我的剑里就没事了，对吧？”施颂真打断幽冥的阴阳，“我还不至于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多谢尊驾费心提醒。￠w′o,d!e*s¨h^u-c′h￠e.n`g?._c?o?m′”

——

东陆，城阳郡，昌平县。

夷安宗主沈雁归这两年已经不太过问宗门事务，一个人孤零零住在九阳山下不问世事，陪着她的人只有承影剑灵。剑宗大小事务皆由少宗主秦楚臾打理。许多刚入门的小弟子只见过沈雁归画像，不曾在山中见到宗主真人。可惜少宗主秦楚臾到底年轻，修为不高，难免有些束手束脚，无法像他师父那般令人服众。

这位少宗主偶尔会偷偷离开宗门，去往九阳山找他师父诉苦。

“九长老说师父在我这个年纪已是承影剑主，我却什么都不是。”秦楚臾斟了茶来，“宗门几位楼主明面上不说什么，但我知道的。他们其实看不起我，觉得我挑不起夷安宗的担子。”

“你听他们胡说八道，把年还能过错呢。/k\a/y?e¨-¨g\e`.·c+o+m`”沈雁归不喝茶，小口小口抿着她的酒葫芦，“世上神剑剑主通共有几个？你又什么时候见过剑主活着就物色下一任主人的剑灵？我师父没得到承影认可，师祖也没有。九长老若是有他说的能耐，这个宗主也轮不到我来做。你当时就该问到他脸上去，他在你这个年纪又算什么东西？”

“到底是师门长辈。有些话师父能说，我却不能。”秦楚臾凑上前嘿嘿笑起来，“师父若是疼徒儿，不如回宗门多待几日。长老们见了师父，就不敢对徒儿说重话了。”

沈雁归弹秦楚臾一指头：“出息呢？平时敢跟我对嘴对舌的，怎么不知道拿出来点胆色出来应付那帮老货？”

“还不都是因为师父？”秦楚臾立即甩锅，“师伯师叔都收了许多弟子，就师父只收了我一个。如果我也能有几个亲师兄师姐，这时候自然也能有人护着我。”

“这么说来还是我的错？”沈雁归匪夷所思，“当初到底是哪个家伙不肯要师弟师妹，一看我要收徒就闹脾气？”

“是徒儿的错。”秦楚臾立即低头，“但现在大错已经铸成，宗门里亲近我的人只有师父。师父既然选了我，便不能不管我。”

沈雁归瞥眼她唯一的徒弟：“不必太过忧心，你只需好好修行便可。夷安宗不讲究拉帮结派，唯有实力第一。等你变强了，自有人会来维护于你。你也不用在我面前卖可怜。我听说今年夷安宗新选的小弟子里许多是你的拥趸，推崇你的门生比认识我的更多。”

“师父总不在山里，那些孩子自然不认得师父了。若是回去——”

“我不能回去。”

“还是为了神剑山的事？”秦楚臾问，“可师父在这里住了三年，也不曾见过哪个剑修能闯进业火取得神剑认可。何况留在黑石广场里的那两位都高傲得很，怎么都不像会选择剑主的样子。师父不必太过担心。”

“我担心的不是神剑，是鬼道。”

承影剑主叹口气：“虽然六年前谢扶舟砍了金合欢树，以至于鬼道之门彻底封死。但自那时候开始，九阳山一直地动不停，五境内鬼修之乱也从未停歇。就在前日，山上还刚刚晃过两次，震塌了我的菜园子。我总是有些忧心，冥界入口未必只有一把钥匙，若是被鬼修盯上，夷安剑宗将永无宁日。”

“而且，宗主是要保护宗门而不是被宗门保护的，你也是时候学会独挑大梁了。我也……帮不了你多久了。”

“师父怎么了？”秦楚臾追问。

沈雁归犹豫片刻：“我炼化了谢扶舟的天妖内丹，或许过不了几个月就要飞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