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魅惑住了。~8*6-z^w^w^.`c*o`m*
像传说中的魅魔。
“师尊。”
池风吻了一下她的唇角:“怎么了?”
“你是人类吗?”
娄絮忽然想起自己从来没有问过池风的种族,而他也从来没有否认过他不是人。
所以——“你是……”魅魔吗?
颈侧碰上了一团温热的唇,吞掉了她的声音。她猛地抖了一下,抓住池风撑在她两旁的手臂。
“我是什么?”
池风停在原地,在等娄絮说完。
娄絮呼出一口气,把话说完:“魅魔。你是魅魔吗?”
“魅魔是什么?”
池风继续往下。
“就是你这样的。”
说了等于没说。
但池风也没追问,笑了笑,哑着声道:“那就是吧。”
临云高原最近天气不好,云雾低得很。远远看去,一片白雾笼罩在起伏的山峦上。*s^h-a.n,s.h!a+n?y¢q¨.~c!o¨m.白雾们吻过山峦,在黄沙和荒草中留下无穷的水汽。草木在春风中萌发。
正午时分,白雾退散。阳光落在一处山谷上。小花受了水汽的滋养,在金光中舒展自己的身体。
娄絮被池风的话惊到,微微张开嘴,却不说话了。她大脑半球的顶部的顶叶已经罢工,别说东西南北了,她连前后左右都分不清,只知道上面下面。
云在流淌。
她望着天,不知是她在动,还是天在动,一时间竟然感到有些眩晕。她松开了池风的手,抓过了一侧的被褥。手指深深嵌入被褥之中,因为修征锋道而练出的肌肉和青筋浮现出来。
“师尊。”
娄絮在呼吸的间隙又唤了他一声。
“嗯。”
……
临云高原南处。
谷地里蹿出了一条巨蟒。经过整整一个冬天的蛰伏,它苏醒了。血液变得粘稠,它吐着信子,用脑袋拱过灌木丛找水喝。
它撬开了堵住泉眼的巨石,舔舐着通向地底的眼。,k-a·n¢s`h¨u`l¢a!o\.*c¨o\m~细细的信子舔舐着砂石的间隙,修长的蛇吻轻吻着柔软的春泥。
生命在呼吸着。气流落在耳边,像台风天忽强忽弱的风。
池风跪在床笫上。银白的长发细细碎碎地散落在娄絮的腰间、腹部、大腿之上。痒得很。
到底发生了什么?
娄絮支撑起脖子向下看了一眼,立即又瘫了回去。
池风察觉到她的动作,抬起脸来轻声问:“不舒服吗?”
他的脸上沾染了雪水,晶莹一片。
“没、没什么,”娄絮闭上眼睛,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饭前记得洗脸。”
“嗯。”池风低低地笑了一声,把侧脸贴在娄絮的身上。
娄絮一顿:“……等等!”
池风轻声道:“别紧张,我们随时可以停下来。”
“我没紧张。”
……
万物照常生发,没有生命会搭理这世上发生着什么与它不相干的事情。
谷地里的蟒蛇游走了。
清凉的泉眼就在眼前,历经冬眠的蛇们纷纷向泉眼爬去。胆子大些的领先钻入土里。
等等……这是泥鳅吗?
应当是泥鳅。泥鳅在土里捣着春泥。
……
间隙,娄絮跟池风闲聊:“师尊,你……是把廖在羽写的那几本书都看完了吗?”
池风柔声叹息道:“是看了一些。”
那是他还未曾捡起年少记忆时看的。现今再回想,他还觉得自己有些荒唐。
竟然凑过去跟徒弟看这种书。这还不够,竟然还向花言要一本来看。
真是……
娄絮气得弓起背来抓住了池风的臂膀。
他笑着道:“抱歉。”
说起来,花言也是离奇。他的生意几乎遍布灵洲,唯一能与他肩并肩的就只有金石坊了。
灵洲五大宗门之一的金石坊,坐落于火山分布广泛的山区。此时,遥远的火山喷发了。岩浆的热气蒸腾着全世界,要把泥土、把山谷里的花朵、把泉眼里汩汩流出的黏液,通通蒸熟。
娄絮呼吸着。房间里很安静,她的那几声微不可察的呼吸声在盘旋着。
她掀来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
池风亲在她紧紧抠住他肩膀的手上,牙齿轻轻剐蹭着她的皮肤。
娄絮惊呼:“等等!”
她轻微地痛了一下,恐惧和兴奋相随奔涌而来。她浑身细芽长了开去,一条一条的,碰到什么就纠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