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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行也真是可怜这个学生,偏生摊上这样的父亲,任由姨娘受害是不孝,为了姨娘顶撞父亲也是不孝,两边都不用做人了。·完?本-神¢站! ¢追_最!新^章¨节·
他拿起段之缙手上的律法翻了翻,叫两个孩子起身坐下,然后问道:“你们两个想要怎么着?”
他俩也没什么大奢望,也不可能按照现代法律叫段成平去坐牢,诉求只有一个,那就是能叫段成平不要再为难母亲和姨娘,最好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相安无事。
“有一个办法,你去和你父亲说,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就只能去刑部衙门了。”
这是什么主意?!段之缙眼都瞪直了:“先生,卑幼告尊长,这可是干名犯义啊!再说,若是他折磨姨娘却不害命,告也告不到。”
秦先生笑道:“偏你这样的死心眼,谁还叫你去告他了?律法中不是规定了,卑幼可以替尊长自首吗?你揪住你父亲的错处,跟他说要替他去自首。′q!u.k\a`n\s~h+u¨w?u′.+c,o^m*朝廷为了表示对这种行为的嘉奖,两者俱可以免罪。可虽然免罪了,罪名还在,你父亲到底是做官的,这种脏事一出可就无官可做喽!”
段之缙不解:“我母亲那件事儿您也知道,父亲虽然不可能升迁了,但是官还做着,如今不过是刁难一个妾室,怎么会到丢官的程度。”
“那是你们家的家事,且你的母亲到底没有身亡,虽然私德有亏,但也不至于丢官。所以你要找一件真的罪过,不拘什么惩罚,哪怕罚俸都行。”
沈白蘋听到这里,突然兴奋:“有的!”她看着段之缙,眼睛闪亮非常:“二爷还记不记得夏春?她帮母亲从家中逃走后就被打死了,故意杀害家中的奴婢按照律法是要调两级任用的!”
段之缙也想起了这个事情,大喜过望,将夏春的事情告诉了先生。
先生将律书合上,细想了一阵后微微颔首:“可。-白+马¢书,院. \更!新~最′快!虽然夏春是背主还是忠仆难以界定,但是故杀是错不了的,最轻也要降两级,他且舍不得呢。再者作证之人也有,你直接去跟你父亲说就行。”
沈白蘋却想到了陈姨娘那一关节,又问道:“父亲心软,偏爱一位姨娘,若是那位姨娘从中作梗说我们二爷不孝如何是好?”
秦先生笑道:“我却不知替父自首这样的孝举如何成了不孝的把柄了。她要是往外说,正好给缙儿宣扬宣扬美名,叫人知道你母亲教养有功。且这样的事儿,你父亲比你们更想瞒住,他到底做了这么多年的官,不会叫女人在这上边作乱。”
现在真是万事俱备了,夫妻二人给先生磕了头,段之缙这才松下一口气,不管结果如何,这已经是大家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现在还是专心上课,等着下午段成平散衙回家,他就去做了这件事。
想到这里,段之缙抬头看看先生,既敬佩他对律法的理解,又好奇他日后再入朝廷的事情,打听道:“若是先生能再入朝为官,第一件事要干什么?”
秦行叫冯胜给他点上烟,嗤笑一声:“先把这些律法的漏子堵住,省得有人名为代亲自首,实为干名犯义。”
段之缙和沈白蘋对视一眼,俱笑了起来。
……
上了一天的课,又是背诗,又是做经解,还要写时文和论,人的骨头都要僵了,可段之缙一听说老爷回来了,一点都不耽搁,直接去了望月堂。
段成平也称奇,自己不找这个儿子便罢了,如何这个儿子能找自己呢?
因临走时往眼下涂了一点葱汁儿,段之缙的眼泪根本止不住,痛苦地跪在地上诉道:“儿子前不久才得知,十几年前家中竟打死了一个叫夏春的女婢。夏春虽然是奴婢,可到底人命关天,若是叫旁人知道了父亲定然会被降两级任用,儿子不能坐视不理。今天是来和父亲说明,明日儿子就去自首,说那女婢是自己打死的!”
这话纯在放屁,夏春死的时候段之缙才五岁的孩子,他能不能知道人有生死都是个问题。
何况还有王虞在,她能眼睁睁看着儿子给自己背黑锅?定然会出面反驳,到时候全都知道段家打死了婢女,连带当年那件烂事也会被翻出来。
段成平大怒:“你疯了!好端端地做什么去自首?本来尊长杀卑幼就是自告,你不去谁知道这个事情?”
段之缙却说:“儿子自小读圣贤书明理,不能平白漠视一条人命。父亲也请放心,儿子也读了律法,只要自首就可免罪,我们父子二人不会收到刑罚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官员犯罪直达天听,圣上必然会过问,那王虞的事情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