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侍卫压制的竹蕈消失在路的尽头,皇后才收回含泪的目光,一道彻骨的寒光从她的眼里射了出来,投在被皇上扶着的路诺歆身上,那目光似乎要将她凌迟处死一般。′w·a_n\z~h?e*n.g-s¨h`u?.′n/e¨t.
察觉到这样的目光,她忽觉好笑,现在想把对方凌迟处死的人不是应该是她吗?
若不是皇后现在怀孕,若不是不想连累她腹中那个无辜的孩子,她定会将皇后让自己失去的一切,都从她身上讨回来!
她亦回望过去,眼中聚集了这么久隐忍而下的寒冰风暴,她从未如此恨过,恨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恨这个害得自己失去那么多的女人
直到皇上带着她离开,她的泪才落了下来,不论怎样,柒默谋害皇妃皇嗣的罪名终于可以洗脱了不是吗?终于,在午夜梦回时候,她不会再被那种内疚搅得不得安宁了不是吗?
“歆儿,相信我,我定会给柒默一个公道的。”回到永宁宫,她已经哭成了泪人一般,皇上怜惜地劝着,守着。
门外传来张公公催促的声音,最近朝中似乎出了什么事,他的眉间多了几分焦虑,又被这后宫之事闹得不得安宁。
她抑制住内心的波涛汹涌,渐渐平静下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静静地闭上了眼。/E`Z!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待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均匀,皇上方才站起身,走到门边又唤来锦云嬷嬷,放低声音嘱咐了几句,这才大步走了出去。
直到听到他的脚步渐行渐远,继而消失在耳畔,她才缓缓睁开了眼。
锦云嬷嬷早知道她没有睡着,见她睁开眼,便唤道:“娘娘”
这一唤惹得她的泪又落了下来,而一直碍着皇上在场,不敢哭出来的筎肆,亦放声哭了出来,想起柒默,三人抱头痛哭了一阵。
“小姐,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终于可以为柒默报仇了,这次定要叫那讨厌的竹蕈和皇后千刀万剐!”筎肆抽嗒嗒地抽着鼻子,骂道。
“娘娘,奴婢觉得此次之事并不是那么简单”锦云嬷嬷亦止了哭道。
她轻拍着筎肆的背,向锦云嬷嬷投去赞许的眼光:“看来,明日我得去拜访一下方才人。”
“娘娘说的对,不过娘娘得小心些,闹鬼一事还未平息,现在又有了今日之事,一切都不是巧合,而宫中之人恐怕都会怀疑是娘娘所为。/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全\”
她想起今日皇后看向自己的那个眼神,点了点头。但是不管怎样,能为柒默报仇就好。
第二日,这是她第一次站在钟粹宫门口,而方才人似乎早料到她会来一般,已经派人守在门口迎接,她在宫人的指引下进了钟粹宫。
方才人已经听到了通报迎了出来:“臣妾恭迎贵妃娘娘!”
看到方才人嘴角诡异莫测的笑意,她拧眉,直接往内殿去了。
“柒默的事你还知道多少?”一坐下,她便直奔主题,既然方才人已知道她的来意,那她也并不打算绕弯子。
“娘娘还真是心急,娘娘今日来,是已经相信臣妾的诚意了?”方才人正嘴角含笑,端着一盏茶,浅浅噪饮。
她却笑了,不置可否地笑着,却笑得方才人着了急,都等不及放下茶碗,便道:“既然如此,娘娘是不是答应帮臣妾了?”
她依旧笑着,不说一句话,帮她?她从没想过,她还没那么伟大,能将皇上推给别人。
见她依旧不言不语,方才人又道:“若是娘娘答应臣妾的要求,臣妾答应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娘娘,包括柒默的戴罪枉死,包括袁妃陷害娘娘,害死清荷,甚至皇上还是信王之时,娘娘出离在外遭遇的刺杀。”
她闻言,身子明显一顿,方才人竟知道了这么多?
“本宫凭什么相信你?”她强压住心中的好奇。
见她终于有了反应,方才人方才舒了一口气,道:“经过昨日之事,娘娘还不相信臣妾的诚意吗?”
她亦端起桌上的茶碗,轻抿一口道:“命宫人散布闹鬼的谣言,昨日又借闹鬼之说使计让竹蕈自己认罪,表面上是帮本宫,实际却是让皇上和皇后将这一切都归咎于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