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你。”
“泄密?”
苏璃的短匕还未收回。
“谁问你了?”
“是陈长老!”
叶轻舟急得直搓手。
“前日你在演武场替陆寒挡刀,他说你和魔修勾结。我我喝多了和同寮抱怨,被周执事听见了。”
他猛地把信拍在桌上,封皮上“执法堂”三个朱砂印子刺得人眼疼。
“这是明天的调动令,他们要以‘私藏魔器’的罪名抓你,还要搜搜你的住处。”
陆寒的目光扫过信尾的落款??周衡。
他想起昨日密库里,周衡敲玉佩的节奏与剑诀重合时,自己胸口翻涌的热意。
原来不是巧合,是周衡在试探他对剑意的掌控。
而苏璃,不过是他们引出自己的饵。
“你为何帮我们?”
苏璃的声音冷得像冰锥。
叶轻舟的耳尖瞬间红透。
他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鞋面上还沾着执法堂的泥:“我我第一次见你,是在药王谷火场。你抱着半本医书跑出来,头发都烧着了,还骂那些站着看的修士是废物。”
他突然抬头,眼里闪着水光。
“我知道你不是坏人,真的。”
屋内突然静得能听见烛芯爆响。
柳长风摸出个小瓷瓶抛过去:“治眼肿的,抹三次就消。”
叶轻舟手忙脚乱接住,耳尖红得快滴血。
苏璃低头看信,月光落在她睫毛上,投下一片阴影。
她忽然笑了,是陆寒从未见过的冷冽:“他们要搜我的住处?正好,我那箱‘魔器’里,还压着我娘的血衣。”
她抬头看向陆寒。
“你说过要查清自己是谁,现在机会来了??明天执法堂抄家时,周衡一定会出现。”
陆寒摸向胸口,那里还留着苏璃短匕刀柄的浅痕。
他想起《千年前纪》里的批注:“剑尊承天命而生,剑灵择主而侍。”
所谓天命,或许从来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选的。
夜更深了。
叶轻舟走时撞翻了烛台,火光映得窗纸一片暖红。
柳长风蹲在地上捡药囊里滚落的草药,忽然轻声道:“苏姑娘,你娘的玉佩断口,和这魔气的封印纹路很像。”
苏璃的手指在信上划出一道折痕。
她转头看向陆寒,目光像穿过千年雾霭的剑:“明天,我们去会会周衡。”
翌日清晨,山雾未散。
陆寒站在观星峰巅,晨风吹得他道袍猎猎作响。
他望着脚下翻涌的云海,忽然想起昨夜苏璃说的话:“正义是自己选的。”
丹田处的剑意开始发烫,像沉睡的兽被唤醒,顺着经脉游走。
他转身时,看见苏璃正沿着石阶上来,发间的青玉簪子闪着微光,身后跟着抱着药囊的柳长风,和缩着脖子跟在最后、手里还攥着瓷瓶的叶轻舟。
“我们要做的,不只是复仇。”
陆寒的声音混着山风。
“是揭开整个修真界的谎言。”
苏璃停在他身侧。
她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伸手碰了碰他腰间的剑:“那便从周衡开始。”
剑气在两人身周盘旋,惊起一群山雀。
它们扑棱棱飞过山巅,掠过练功场边缘的青石板。
那里,陆寒的影子被晨光拉得很长,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