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王谧意料的是,张彤云的棋力竟然并不低。¨c*h*a`n/g~k`a¨n`s~h-u·.?c¨o,m,
她接手张玄之的棋局之后,除了开始几手有些紧张,后面却是下得极稳,不仅救活了张玄之差点丢掉的一块棋,面对王劭的轮番攻击,虽然损了些实空,但却是安然进了中盘。
王谧自忖这局换做自己下,下到这里最多要就是多捞几个子,想要反败为胜,怕是还要到官子趁乱打劫,但是十七道棋盘辗转腾挪的空间并不大,相比十九道棋盘,后期翻盘的难度,可是难多了。
当然,也不排除王劭放水的因素,刚才王谧和王劭交手,发现自己这个爹阴损得很,要是其倾尽全力,只怕张彤云这边盘面会难看得多。
随着王劭落下一子,张彤云想要逃出的棋形被分断,她咬着嘴唇思索片刻,方才起身拜道:“妾输了。”
王劭面露欣赏之色,对张玄之道:“令妹棋艺,已经到了五六品之间,在建康士族女子中,足可排到前五。”
张玄之心中喜不自胜,连忙拉着张彤云躬身道:“尊上谬赞,实在惶恐。”
围棋九品制的说法,在三国时候就已经出现,《说郛》曰:“夫围棋之品有九:一曰入神,二曰坐照,三曰具体,四曰通幽,五曰用智,六曰小巧,七曰斗力,八曰若愚,九曰守拙。九品之外,今不复云。”
前二品是玄之又玄的境界,即使当时号称第一高手的王导,也自谦略窥三品门径,所以王劭这一品评,已经相当高了,难怪张玄之欣喜。
王劭却是指着棋局道:“这盘棋你来下,还能胜否?”
张玄之下意识摇头,他因为种种顾虑,只用了八九分力,所以开局很是一般,张彤云棋力更是不如王劭,下到中盘没有崩掉,已经是超常发挥,自己就是顶上去,也不过是多吃撑一会,怎么能胜?
没想到王劭站起身道:“祖希,你坐这里。!精\武+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
张玄之怔住,他吃惊地道:“尊上,在下不敢僭越。”
王劭说道:“棋盘之前没有上下,只有棋品高低。”
张玄之惴惴不安坐到王劭位置上,心里生出一丝警觉来,王劭此举,是何用意?
按理说,自己这个吏部尚书新贵,根底也只在吴郡有些势力,在建康老牌士族面前,根本不可能受到如此器重,对方想要自己做什么?
他身为张氏这代家主,深知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事,若是位高权重者折节下屈,八成是要自己做什么事情,而往往都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
而且王劭要和自己交换,自己赢他也不好,但是如果留手的话,也太过明显,到底该怎么做?
难不成王劭会让张彤云继续下不成?
然而王劭却转向王谧,指了指张玄之对面的位置,出声道:“你去下。”
张氏兄妹更是惊讶,他们进来的时候看到棋盘周围散落着棋子,也猜到先前是王劭父子对弈,但王劭却让王谧接手这大劣的棋局,难道王谧的棋艺也很高?
王谧见状,苦笑道:“儿恐不能胜。`我^得!书!城* ′已?发,布\蕞~辛`彰`结,”
王劭点点头,“确实很难。”
“你若赢了,我便答应你一个要求。”
张玄之只道这是王劭父子寻常间玩笑,也笑道:“郎君有福了,天下之事,几乎无有尊长做不到的。”
王谧却是出声道:“若是输了呢?”
王劭淡淡道:“那你就回丁角村去吧。”
气氛骤然冷了下来。
张彤云吃惊地睁大眼睛,张玄之也愣住了,刚才他和王劭攀谈中,已是得知王谧自幼住在丁角村六年,今日方才归家,这是怎么得罪了王劭,要被再次赶回去?
张玄之打定主意,自己要是赢了王谧,怕是成了破坏父子关系的罪魁祸首,王氏家事可不是自己能够掺和的。
这局棋,自己说什么都不能赢,等会只想办法输了便是,只盼望这王谧棋力尚可,不然做的太过明显也不好。
然而王劭接下来的话直接打碎了张玄之心中的算盘,“祖希,要是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