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如郎君所想,历次北伐,何至于此?”
王谧轻声道:“只可惜,听闻这些年朝堂内斗不休,尔等一腔热血,空自托付了。”
“这些年来,攻势渐少,守势愈多,只怕后面北伐的次数,会越来越少吧。”
周平惊讶道:“郎君如何会这样想?”
“大司马(桓温)不是一直在筹备北伐?”
王谧出声道:“最好的机会,已经在长安城前失去了。”
永和十年,桓温北伐攻击前秦,一路势如破竹,打到长安附近,驻军灞上,和长安城只有一水之隔,关中父老争以酒肉迎劳,男女夹道聚观。
然彼时传言桓温意图养寇自重,迟迟没有攻打长安,彼时有个叫王猛的布衣径来恒温大营求见,直接对桓温说道:“您不远千里深入北境,长安城近在咫尺,而您却不渡过灞水去把它拿下,人们都摸不透您的心思,所以不肯前来依附啊。”
一席话说得桓温无言以对,最终随着敌人援军到来,他只得选择退兵,临行前他想招揽王猛,却被拒绝。
东晋第二次北伐,也是机会最好的一次,就此无疾而终。
桓温没有想到的是,次年前秦雄主符健去世,前秦内乱,其子苻坚招揽王猛为谋主,两人合作,只用两年就平定了内乱。
自此之后两人兴邦强国,扫荡西陲,前秦国力突飞猛进,短短十年,就和东晋攻守之势相易,桓温纵然大权在握,也不敢轻言再攻前秦了。
周平作为从军多年的武人,自然是了解这段历史的,他不禁咬牙切齿,随即发现自己失态,便肃容平复语气,出声道:“当真不堪回想。”
“郎君以为,大将军不会再北伐了?”
王谧出声道:“应该会的。”
周平出声道:“为何?”
“北伐三条路线,荆州,合肥,京口,桓氏居前二,皆被符秦(前秦)阻挡,近年也没有招兵的动向。”
王谧没有回答,反问道:“郗氏呢?”
“君客在京口,难道没有准备日后走这条路线吗?”
周平张了张口,王谧轻声道:“北中郎将故去,京口暂且由文成公长子,徐兖刺史执掌,其人年事已高,所以君客觉得,北伐是不是遥遥无期了?”
周平闻言,面上更是惊讶,“郎君久居草庐,却熟知天下之事,是如何做到的?”
王谧微笑,“只是妄言猜测罢了,当不得真。”
周平心念急转,起身下榻,出声告辞,他拱手道:“赵氏李氏的误会,某当全力斡旋澄清。”
“郎君非池中之物,此酒多年佳酿,以为见面薄礼,就此告辞。”
王谧将其送出门去,见其欲语又止,便出声道:“君客若有北伐之意,这几年可着眼京口,当有机会。”
周平眼神一凛,躬身一拜,就此去了。
青柳等其走后,过来出声道:“真是个怪人。”
王谧轻声道:“事出反常,必有其因。”
“只怕他的背后,便是那第三方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