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穿了一身素洁的白衣,怕人觉得突兀,腰间鸾带和肩上披帛用了清浅淡蓝的月色丝绒。乌油油的头发垂在耳边,简单的螺髻不加装饰,耳珰、璎珞,以及她最喜欢的黄金臂钏全部摘掉了。她抬起眼睛,下眼睑上微微的红肿——她从来没有见过王药的母亲,她只是为他失去了母亲而感同身受,伤心哭泣。
王药胸中顿时像被锤子狠狠地砸过,剧烈地痛了一下,紧跟着松乏酸胀得想哭。他只能以目光示意她:他懂,他都懂,他会好好的,她也要好好的。
他本就在棺柩的最后压阵,此刻特意骑行得更慢了点,对她屡屡回头。
完颜绰看了他一眼,却对着王泳的小轿和那具棺柩,叉手屈膝,折下腰肢,行了妇人参拜长辈的大礼。
王药张着嘴差点叫出声来。完颜绰没有看他的表情,执拗地保持着低头行礼的姿势好一会儿,才起身抬头,看了看王药,一声不吭,折返回那密密层层的槐柳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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