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声音很轻,却让满院宫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覃红双腿一软,“咚”地跪倒在地。
青石板上很快晕开一小片水渍——她吓得失禁了。
她声音抖得不成调:“奴婢和清荷争吵了几句,一时气不过,这才……”
李承泽揉了揉眉心:“拖下去喂狗!”
两名侍卫立刻架起瘫软的覃红。
贺宝儿扑到太子跟前,染血的指尖抓住他的袍角。
她仰起满是泪痕的脸:“你把清荷还回来!”
“为了一个婢女,你不依不饶的,成何体统。”李承泽蹙眉,不悦道,“覃红己经偿命,你还想怎样?”
贺宝儿望着不远处清荷的尸体,悲痛万分:“你才是罪魁祸首!”
“你什么意思,难道要让孤偿命?在你眼中,孤连个贱婢都不如?”李承泽眉宇间凝着寒霜,将她扳正。
贺宝儿盯着眼前这张俊美阴鸷的脸,忽然笑了。
她笑得浑身发颤,笑得眼泪横流:“太子殿下莫不是忘了,我也是你口中的贱婢。”
李承泽愣了愣,哑口无言。
远处传来覃红凄厉的惨叫,与此起彼伏的犬吠声。
贺宝儿猛地收住笑,眼中迸出骇人的恨意。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指着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你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当然不懂我们这些蝼蚁的情分……清荷待我以真心,你待我以什么?锁链?囚禁?你根本……根本就不是人!”
周遭空气骤然停滞,满院的宫人吓得跪伏在地,大气也不敢出。
“你……竟敢骂孤?”李承泽脸色铁青,猛地站起身:“来人!十七顶撞主子,鞭三十!”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架起贺宝儿。
就在她被拖走时,李承泽突然抬手:“等等。”
他猛地站起身,拇指轻轻按在她微微发抖的下唇。
这个动作温柔得近乎诡异,与方才判若两人。
“十七。”他的声音忽然放轻,“孤记得你最怕疼了。你认个错,孤这次就饶了你。”
贺宝儿偏过头。
沉默在蔓延,西周静得可怕。
“冥顽不灵。”李承泽眸色越来越沉,“拖下去。”
当第一鞭落在背上时,贺宝儿咬住了嘴唇。
到第十鞭,血腥味己经在口中蔓延。
第二十鞭,她的意识开始模糊,恍惚间听见太子低沉的嗓音:“十七,别怪孤,这是你自找的。”
最后一鞭落下,贺宝儿疼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