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红得滴血。
她羞恼地跺了跺脚:“殿下就会哄人!”
“那容儿……信不信?”李承泽轻笑,语气温和。
陈锦容眉眼春水盈盈,瞥了眼床榻方向:“那……那殿下答应蓉儿的事,可还算数?”
“自然。”太子接过她手中的食盒,声音忽然小了下去,“她不过是用来暖床的玩意儿。”
陈锦容顿时喜笑颜开,方才的怒火早己烟消云散。
她得意地瞪了贺宝儿一眼,这才福身告退。
陈锦容前脚刚走,贺宝儿后脚离开了寝殿,回到自己的小院。
一只通体雪白的狮子猫正蜷在廊下晒太阳,见她回来,懒洋洋地“喵”了一声,踩着优雅的步子蹭到她脚边。
“雪团儿。”她蹲下身,指尖轻轻挠了挠它的下巴,猫咪舒服地眯起眼,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太子送了她不少礼物,而她最喜欢也不反感的,便是眼前这只过分可爱的小猫咪。
这也是她在宫中唯一的慰藉。
雪团儿很乖,从不乱跑,只安静地陪在她身边。
然而,第三日清晨,贺宝儿推开房门时,雪团儿没有像往常一样迎上来。
她心头一紧,快步走到廊下。
雪团儿僵首地躺在青石阶上,原本蓬松如云的毛发沾满泥污,西爪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死前经历过剧烈挣扎。
那双总是含着星光的琥珀色眼睛圆睁着,瞳孔早己涣散,却仍凝固着最后一刻的惊恐。
贺宝儿颤抖着伸手,指尖触到猫咪冰冷的身体。
雪团儿的身边还散落着内脏碎块,触目惊心,是被人活活勒到内脏破裂而亡。
更残忍的是,它那身雪白的长毛上遍布烫伤的焦痕,仿佛有人用烧红的铁棒一寸寸折磨过它。
“喵……”
恍惚间,贺宝儿似乎听见了雪团儿临死前凄厉的惨叫。
昨夜她离开时,这小家伙还蹭着她的裙角撒娇,而今它再也不会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望着她了。
贺宝儿胃里翻江倒海,弯起腰干呕起来。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站起身,眼底一寸寸冷了下去。
东宫里,敢动她东西的人不多。
而最有可能的,便是恼羞成怒的陈锦容。
动不了她,便拿一只无辜的猫撒气。
贺宝儿独自在院中的海棠树下挖了个小坑,将雪团儿埋了进去。
她跪在土堆前,泪流满面:“对不起,雪团儿……是我连累了你。”
夜风掠过树梢,吹落几片枯叶,盖在了小小的坟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