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它转身离开。
那包廉价的卫生巾最终也没有回到她手上,因为温凌用完就把它扔了。
唐晓橙坐在悬崖边上,僵硬地一动不敢动。
她没有朋友,没有人可求助。
身下的湿润晕染到了更多的地方,而一群男同学正好挪到了她走出去的必经之路上。
十几岁的女孩,平时再孤僻寡言灰头土脸,也有敏感的自尊心。
天色越来越黑,风越来越凉,她眼底泛起湿意,连小腹的疼痛似乎都变得不再显著了。
她首愣愣地看着黑乎乎的崖底,绝望又迷茫地想,难道贫穷,就连基本的尊严都不配拥有吗?
那明明只是一包他们不再需要的废品。
少男少女们的歌唱说笑轻快明亮,烧烤的香味浓郁诱人,星星也很漂亮,而她像只阴沟里的老鼠,只期盼着他们的热闹快点过去。
在她觉得自己快要吹成冰块的时候,一件外套搭在了她身上。
那个传说中嚣张恶劣的少女站在她身后,指了指她的脸和捂着的肚子,“不舒服?”
唐晓橙知道她,据说她和温凌是亲戚家的姐妹。
姐姐温凌高贵温柔,善解人意,妹妹路杳杳自幼任性,天生坏种,还害死了温凌很重要的人。
大家都不太爱跟她讲话,她身边常出现的人,一个是隔壁班同样以坏女孩著称的奚蕴,还有一个是高两级的校草傅景策。
这三个人的组合常常给人以巨大的违和感。
不搭调,却和谐。
唐晓橙曾经撞见过温凌试图邀请三人之一的傅景策一起吃饭,却被傅景策毫不留情地拒绝。
这位处处优秀的校草,唯独对传闻中的恶女温柔亲近。
她好多次看见温凌在他们身后不甘的目光,冰冷摄人。
唐晓橙不觉得路杳杳有那么坏,但她们不熟,她也怕惹麻烦。
她己经活得很艰难了。
当然,那一位似乎活得也不怎么轻松。
毕竟她只要老老实实干活,偶尔接受接受嘲讽就安宁了,路杳杳却无时无刻有温凌的追求者们像凶恶的鬃狗一样缠着她,她又不是会低头的人。
她有时候甚至会卑劣地想,看吧,也不是只有平凡才会被讨厌。
唐晓橙没有想过,在她人生最窘迫的时刻,会是这个让她百般回避的女孩第一个注意到自己的难堪,第一个向她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