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愤怒和委屈。
但是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惊觉自己就连正常表述情绪都做不到了。
没有办法当着别人的面哭,没有办法去用语言形容自己的感受。
哪怕对方是自己的弟弟。
唇瓣张了张,望月千奈娅最终还是没有吐出任何字眼。
她只是模模糊糊的应了几声,答应今后会更小心一点,会在感觉到不对时去找他。
望月千奈娅知道现在的她看起来糟糕透了。
一无是处,不懂怎么跟人交流。
不会说什么漂亮又好听的话,只喜欢一个人躲在房间内沉迷网络,唯有隔着屏幕才敢稍稍放松。
望月千奈娅,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和弟弟站在一起,就是明月旁边的星——不,连星星都称不上。
周围的人也总是说,收养的孩子果然比不过亲生的优秀。
看着弟弟维护反驳结果把自己气到的样子,望月千奈娅笑出了声,拍了拍他的脑袋说没关系。
“没关系。”
望月千奈娅现在确实就只是待在地上仰望明月的石子。
不起眼,暗淡,而又平平无奇。
这些就是望月千奈娅最真实的想法。
她想要摆脱这些过去,想要忘掉这些曾经的过往,即便只是将脑袋埋进沙堆里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都可以。
只是偶尔的,她会忍不住去想,如果自己当初再勇敢一些,事情是不是就会有改变。
卷缩在天守阁的角落里,因为保持着这个姿势的时间太久,久到望月千奈娅都已经快要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
她只是无意识的咬着唇边的东西,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去保持表面上的平静。
直到她恍惚中感觉有人试图掀开她盖在头顶的被子。
尽管仍沉溺于过往,但身体的本能还是令望月千奈娅下意识的抓紧了手边的布料,试图抗拒对方。
又或者说,她自己抗拒以这副模样出现在别人眼前。
察觉到了她的动作后,对方似乎放弃了坚持。
身旁传来轻微震动,应该是有人坐了下来。
望月千奈娅身躯微微紧绷,手部因为用力过大而导致手骨凸起,指节也泛着白色。
她僵硬着,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直至听见对方发出一声叹息。
“不怕呼吸不过来吗?”
像是不曾看到、不曾察觉到眼前人有什么异样般,小乌丸略略垂下眼,语气平静而又淡然。
黑色的内番服完美融入昏暗的阴影,唯有自腰间垂落的赤红蜿蜒盘旋在被褥上。
“我……”
想要让对方离开,本能的试图让自己处于绝对安全而又封闭的地方,但望月千奈娅在将伤人的话说出口的瞬间咬住了舌尖。
她的大脑告诉她有些话绝对不能说出口,理智撕扯着情感,本能拒绝去做出任何令对方会感到不适的事。
想到小乌丸曾经说过的话,想到自己曾经听见的词汇,望月千奈娅在许久过后试探着动了动手。
酸涩感从僵硬的四肢蔓延开,望月千奈娅却只是无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像是渴望离开泥沼般试图去接触外面的景色。
“伸出手。”
平静的语气却给人足够的安全感。
明明只是有着童子般纤细外貌的太刀牢牢握住了她的手腕,而原本戴在手上的红色护甲不知何时也被他给取了下来。
从刚才起就像是失去了自主意识一样,一切都依托着本能做事的望月千奈娅怔怔的看着他,在对方询问道是否需要靠在他身上休息时突兀的感觉到了委屈。
之前她安慰自己的话都是骗人的。
她只不过是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保持沉默,也习惯了告诉自己忽视那些东西的存在。
那些愤怒、那些委屈,所有的情绪都被强制压在一个角落里面,她以为自己长久的漠视就可以装作不存在,直到此时。
与她而言,仅仅只是一句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