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珩盯着他片刻,抬手, 亮给他一块红铜为底, 阳刻描金的令牌, 两条金龙翻飞,绕着四个篆字——如朕亲临。*微`趣+晓,说? .追¨最′歆!漳~踕·
“够了么?”周珩问。
蒋天南闭了闭眼,似是隐忍片刻,这才道:“今晚,是我侄儿蒋禄发觉渔帮聚众犯事,本督维护澶州之安危,派兵将他们拿下,何错之有?”
覃竹听他倒打一耙,恨声道:“你明明是为了杀人灭口。”
蒋天南扫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我杀了谁?又灭了谁?我又何需杀人灭口?”
覃竹气道:“你要杀我灭口,因为我拿到了你跟郑秋鸣狼狈为奸、贪赃枉法的证据,”
蒋天南连看都不再看她,“郑秋鸣?倒是听禄儿说过,只是我却不熟。”
听他说跟郑秋鸣不熟,覃竹气的肺都要炸了,“蒋天南,事到如今,你还要抵赖?我们已经有人证物证。”
“什么物证?你在我家搜出了银子么?什么人证?”蒋天南嘴角露出一丝狞笑,“佟娘那贱人么?”
“你—— ”覃竹被他的无耻惊呆了,“你把佟娘怎样了?”
蒋天南对周珩呵呵冷笑,“周珩,这丫头疯了,胡言乱语。_新¨丸+夲?神-占~ ¢醉¢新?漳!节¢埂`辛/筷·难道你也疯了?凭她的胡言乱语就想定本都督的罪?”
周珩的眼中锐色一闪。他见过太多穷凶极恶之人,若论诡谲、狡诈、机变、心狠手辣,蒋天南都是数一数二的。现在他开始怀疑蒋禄之死了。
内卫言出必行,大梁官员没有不知道的,从没人敢跟他们叫板,蒋天南心里一定十分清楚。可蒋禄似是个不知死活的,为什么蒋禄就敢在他眼前行凶?蒋禄一死,蒋天南必然将所有罪责推在他身上。
周珩看了眼地上死不瞑目的蒋禄,面带不屑,“蒋天南,你若硬扛着不认,我也佩服你是个枭雄,可你把一切都推给个死人,倒真是让人齿寒。”
蒋天南阴着脸,周珩也不再废话。+0`0·小,说′徃+ *埂+歆_最.哙\“是非曲直自有公断。如今我奉旨办案,现要将你收押,你服不服无所谓。若是拘捕,同样就地射杀。如何,可要动手么?”
蒋天南咬牙想,若是周珩去都督府捉拿他,他可以倾尽全力,哪怕举兵也拒不配合。只要让他找到一线机会,他会把蒋禄、郑秋鸣、佟娘、覃竹,所有知道内情的人斩尽杀绝。
可此时他只带了几个心腹,绝对无法与周珩相抗。蒋禄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莫说三品官,超品亲王也曾在周珩剑下做了亡魂。
略一权衡,他把心一横,“我问心无愧,且跟你走一遭又如何?你手中无旨夺我的兵权,不能去我职务,只能问,不能审。我提醒你,军中不可一日无将,你若无切实的证据,又能关我几时?”
周珩听了他的话,倒是冷笑一声,“不劳你提醒,带走!”
蒋天南头也不回,跟着内卫出了院子,甚至都没看一眼地上横死的蒋禄。覃竹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她恨恨地骂道,“阴险狡诈,朝廷为什么要用这种阴险狡诈的东西做官?”
周珩拦了她,“好了,别看了,你说的人证物证都在哪?我既已回来了,就都交给我吧。”
覃竹斜了他一眼,气呼呼的,“周大人,现成的白食好吃么?为了找到证据,我差点死了,我的屋子还烧着呢。”
周珩看了看四周,还真是。这院子三个月前他来过,是个难得清净雅致的所在,如今好几间屋里火光闪动,冒着滚滚黑烟,葡萄架子倒了,石桌石凳滚了一地,地面一排青砖被弩·箭射得粉碎。
“魏知府。”周珩喊。魏锟答应一声,也不知从那个犄角旮旯一溜烟跑了过来,“下官在呢,周大人吩咐。&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