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奇怪时,听见一声短促的惊呼。
像是老板的声音。
“谁偷袭我?”男人的声音在院子里气急败坏地响起,“别让我抓到,否则要你好看!”
话音才落,又是一声惨呼。
唐黎抱着元宝打开门,电/击棒就放在口袋里,她很是警觉,即使有人偷袭也能迅速闪躲。
院子里亮着一盏大灯,能清晰看见院中景象。
老板站在室外灶台外面,就着大石缸冒雨清洗沾满泥水的下水裤,此时却捂着脑袋,一脸愤怒。
他穿着雨衣,猩红的血从指缝间冒出来,被大雨冲成血水。
老板娘闻声走出来,见状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流血了?”
老板警惕地环顾四周,没好气地说:“不知道是哪个兔崽子偷袭我,用石头砸到我头了。”
院子里的大灯虽然明亮,可雨幕稠密,能见度也十分有限。
就在这时,老板又被砸出一声国骂。
唐黎的体质经过加持,夜视也变得十分清晰,她确定没有人偷偷朝老板扔石头。
她仔细看向老板周围的地面,眼神微凝。
“老板,应该不是石头砸的你。”
她指了指老板身周还在被大雨冲刷的地面,突兀出现了些许大大小小的冰碴子,最大的一颗约摸鸡蛋大小。
老板弯腰捡起来,似惊犹疑:“这是……冰雹?”
难怪他觉得刚才雨点砸在身上有点子疼。
老板娘已经小跑着拿来了家用医药箱,把老板喊过去,就在房子侧面的不锈钢顶棚下给他清理消毒上药贴上纱布。
唐黎站在屋檐下,盯着雨幕和地面。
雨水夹杂着冰雹并不太好辨认,但落在平整的水泥地上,积水很快顺着弧度流到边缘的泥土里,而冰雹落在地面噼里啪啦砸出一地碎冰渣。
随着时间流逝,冰雹越来越密集,个头也越来越大。
屋顶,阳台,不锈钢顶棚,挂在楼外的大灯,以及楼外的水泥地,脆响越来越密集。
元宝似乎感觉危险,在唐黎怀里挣扎,隐隐有些炸毛。
唐黎往里挪了挪。
冰雹的个头逐渐变大,一开始还是鸡蛋大小的占多数,到后面砸下来的冰坨子堪比篮球,都不叫冰雹了,简直就是在下冰块。
大灯没能坚持多久,砰地被砸成渣渣,院中瞬间归于黑暗。
老板夫妻也有点紧张,连忙回到了屋里去。
顶棚是不锈钢搭起来的半开放式,上面只有一层薄薄的铁皮根本受不住这种摧残,被砸得千疮百孔后很快就塌了。
听到动静的其他几个客人探出头来议论纷纷。
唐黎住在一楼,头顶有两层挡着,还没什么感觉,可没多久她就听见住在三楼的客人惊呼。 “老板我房间的房顶被砸穿了!”
唐黎猛地想起自己放在院外的小面包,房顶都能砸穿,她的车不会被砸成废铁吧。
可她又不能出去。
这要是被砸到脑袋,小命都可能分分钟交代了。
她又狐疑地打量了下房子。
不知道老板建房子的时候有没有偷工减料,万一房子被砸塌了可怎么办。
在确定安全之前,这觉是别想睡了。
唐黎把元宝放在肩膀上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将重要的物品都收了收,人就守在门口。
她把上个副本用过的安全帽拿出来戴着。
如果房子不争气,有倒塌的危险,她不得不跑出去,至少先护着脑袋。
老板自己还伤着呢,可客人又不能不管。
他举着一块桌板挡在头顶飞快跑到民宿楼,三楼的某个房间的确被砸了个洞。
房间里已经完全没办法住人了。
三楼的房顶没有蓄水,砸穿之后倒没有被淹,但雨水混杂着冰雹还是将室内搞得一片狼藉。
那块砸穿了房顶的冰雹被床缓冲了一下,没有再砸到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