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敲击桌面。
“笃笃笃——”
闹得跟催命符一样。
她没好气地叹息一声,起身,走到依旧扶额闭眼的郎君身边坐下,将他抱进自己的怀里。
“好罢。”她妥协道,“我也给你画一张披风图样。”
他舒适地靠在她的怀里,双手环抱她的腰背,闷声道:“我不要披风。我不要跟她一样。”
“那……一件衣袍?”
他压抑着内心的喜悦,轻咳一声,故作冷淡地说:“嗯,勉强可以罢。”
互相商量着如何给他的新衣袍画图样的那几日,谢庭钰尤感幸福。
新衣袍是小满前后做好的。
棠惊雨别出心裁地选用芙蓉粉玉颜色的海棠暗纹花罗布料做圆领缺胯袍,袖扣与领扣皆用粉碧玺圆珠,腰间再配一条羊脂白玉鞓带。
谢庭钰穿上身,意外地好看——静时和顺温润,动时风流倜傥,琼姿玉影,俊雅不凡。
恰好这日,大理寺三人有事要去拜访郭阁老。
三人在郭府前的一条街上的茶馆汇合。
谢庭钰穿着这一身衣袍出门,心情就如同今日的天气一般明朗。
一见到陆佑丰和严飞凝,还没有等他们开口,谢庭钰就先笑意盈盈地说:“噫,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穿了蕤蕤特地给我做的衣袍?”
陆佑丰:“……”
严飞凝:“……”
陆、严内心:好想报官。
第57章
夏至过后, 天气越发热起来。
前些日子陆佑丰跟严飞凝又请了棠惊雨帮忙,请她假扮已死的线人与疑犯交易,谢庭钰则扮作她的手下跟随一旁。
顺藤摸瓜,案件很快有了重大突破。
一来一回, 棠惊雨与陆佑丰、严飞凝愈加熟悉。
今日难得闲暇, 四人聚在一起玩叶子戏, 地点就选在浮荫山庄后的石潭里。
先是寻好一处幽凉的树荫,再搭建一个能容纳四人自由活动的木台架在潭水里,接着将四方桌放置在木台上, 桌前摆上竹木椅, 椅边各置一张四方小几以放吃食茶饮。
他们的赌注是炒香瓜子,每人三百粒。
四人的叶子戏,三个都是人精。
只棠惊雨输得一塌糊涂,木盘里只剩可怜的十来粒瓜子。
她气恼道:“不玩了。”
谢庭钰伸手握住她的手, 浅笑着哄道:“再玩一次。这次我给你喂牌, 一定让你赢。”
严飞凝:“这是要当着我们的面儿作弊?蕤蕤不会答应的吧?”
谢庭钰:“那你是高看她了。”
严飞凝再看向棠惊雨时, 她已经换上一副充满期待的笑脸, 说:“那就再来一回吧。”
“蕤蕤。你还真是……”严飞凝忍俊不禁。
陆佑丰一边洗牌, 一边摇头道:“哎——风月情郎, 焉能救否。”
“就你多话。”谢庭钰捻起木罐里的一块果脯往对面的陆佑丰扔过去。
陆佑丰轻巧躲过。
果脯“咚”的一声落进潭水里,引来游鱼争抢。
严飞凝抬眸,笑看谢庭钰一眼。
又过半月。
严飞凝捧着一只黄漆木箱来谢府寻棠惊雨。
彼时棠惊雨正在一处假山奇石的造景里翻书。
严飞凝走到廊道中, 透过掩映的披萝垂蔓, 可见高大壮丽的太湖石堆前, 摆着一张螺钿花鸟纹紫檀木罗汉床,身穿绿罗裙的婀娜女子姿态随意地靠着凭几,闲适地翻看手里的书。
罗汉床一旁还摆着一个半人高的黑陶宽口圆肚花瓶, 瓶中插着一人高的油绿挺阔的芭蕉叶,兼有几枝细绿的竹枝点缀其中。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将如此巨大的芭蕉叶插瓶造景的。”
棠惊雨抬头,朝来人露出一个微笑,搭在床面上的双脚放到脚凳上坐起来,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