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夜雨十年灯。?0?4?7^0-w·h′l/y..~c!o-m¨
——棠惊雨
如今二人之境况,真真完美契合这两句诗。
谢庭钰恼怒成怒地站起身,阔步离开如玉书斋。
他不再踏足如玉书斋。
要忘掉一个人,就要去见更多的人。
郊外的金桂苑如期举办折桂宴。
谢庭钰前去参宴,一身墨绿色修竹暗纹缎面圆领缺胯袍,领口解开,杂锦绣纹双翻领,腰间系一条白玉鞓带,一长一短两条和田玉佩玉,桂花绣纹香囊,脚踩乌皮六合靴,头戴青玉冠,可谓是风流倜傥,玉影翩翩。
托棠惊雨的福,小姐们都清楚少卿大人是如何的温柔情浓,纷纷过来寻他说话,要其为自己摘桂花枝。
谢庭钰笑着一一应承。
贾文萱和宋元仪气得不行,二人暂且联手,劝退不少要与谢庭钰同行的小姐。
以往谢庭钰倒是只关照贾宋二人,现在却是出来讲和,希望大家在折桂宴上都玩得开心。
前来参宴的哪个不是名门小姐,她们见谢庭钰如此态度,更不理会贾宋二人的喧闹,大大方方跟谢庭钰一道赏花饮酒。
贾文萱还因此怒道:“谢庭钰,你现在就跟一只发情的花孔雀一样四处招摇,令人生厌!”
宋元仪接话:“实非君子所为!”
听了她二人的话,谢庭钰一丁点儿都不生气,还对她们笑道:“二位小姐教训的是。”
说完,他继续跟其他的小姐们赏花饮酒。
贾文萱和宋元仪难得交好似的坐在一张宴席桌前,你一言我一句地将谢庭钰骂了个底朝天。?d+i!n¢g·d*i′a?n^t¢x′t\.′c!o!m-
黎堂真听着瑟瑟发抖,悄悄离席去找老大。
原以为他还继续陷在红粉堆里,寻了好一阵,才在翠嶂的一个角落找到坐在石壁上独自喝酒的谢庭钰。
黎堂真微微仰头看他:“老大,你怎么在这儿?”
谢庭钰低头,对他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有事吗?”
“怎么瞧着,你不大高兴?”黎堂真踩着凸出的石块往上攀,寻了一个极为平坦的位置坐到谢庭钰旁边。
从此处往下一瞧,纷纷扬扬都是黄澄澄的桂花与碧莹莹的枝叶,隐隐可见攒动的人影,好一派诗情画意的景象。
“有吗。”谢庭钰扔了一小坛酒给黎堂真。
黎堂真接过,随口问道:“怎么不见棠姑娘?她的病还没有好吗?”
这是第一个,在他面前问起棠惊雨的人。
谢庭钰望着远处的桂花,表情淡淡的。“嗯,她还没好。”
“你是在为她担心吗?”
“没有。”
“那是为了什么?我第一次见你露出这种表情。”
“没为什么。可能是这段时间没睡好。”
“……哎,我也没怎么睡好。”
“哦?你又是为了什么?”
黎堂真顿了一下,脑海浮现出宋元仪的笑脸,用饮酒的动作掩饰落寞的笑容,说:“也没什么。估计是天气烦闷,睡得不太舒服。”
这几日下过雨,明明是秋高气爽,清和宜人的好天气。
但不妨碍这是一个好借口,足以掩饰那些不宣于口的隐秘情愫。·E\Z`小\说/网. ¨更*新*最′快.
因此,谢庭钰应和道:“嗯。确实是天气的问题。”
说来也怪,明明折桂宴时身边万般热闹,他却更觉孤寂落寞,甚至躲到翠嶂独自饮酒。
那日后,他不再出席什么宴会。
这是谢庭钰第三次找柳世宗喝酒。
秋菊酿是冷山燕酿的最好的一种酒,胜过各家酒庄。
一口下去,清香醇厚,甘甜浓郁。
每一年秋天,柳世宗的这几位好友,都要来讨这一壶秋菊酿。
只是今年谢庭钰再喝,越发觉得苦涩难入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