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自己便要离开书房,身侧轻风掠过,那人抬手将小厮劈晕在地,“相爷可是用此人陷害江府?”
“自然,连打理茶杯碎片都做不好,此人留着还有何用?”王相冷哼一声,未在多言,抬手拾起桌案上的信纸,将其凑近烛火处,火舌舔舐着信纸,片刻那泛黄的信纸便燃烧殆尽。
寒风透过半开的窗子,将那堆灰烬吹散。
洁白的月色落在屋檐之上,寒风穿过长廊,带着屋檐下的风铃发出悦耳的声响,江妤站在窗前,望着天边那轮圆月,忽而瞧见一抹黑影从房顶掠过。
她揉了揉眼,再度望去只见那黑影寻着主院的方向赶去,瞧着手中似乎还提着一物,心中一惊,赶忙推门而出,望着江子安的院落跑去。
焦急间,未留意地面,踩着一块未化开的冰,脚下一滑便跌倒在地,虽说地上还积着厚厚的白雪,但她方才一手撑地,不小心扭伤手腕,眼眸瞬间汪起泪水。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初六端着热水往回走时,便瞧见江妤跌坐在地,顿时神色慌乱,将手头的热水置于地上,飞快朝她跑来。
抬手将她扶起,还未来得及打量她是否有受伤之处,便听得她开口,“快扶我去哥哥院中。”
话音刚落,便听得主院处传来一阵喧闹,细细听来竟是有人在喊,“有死人。”
闻言,江妤柳眉蹙起,催促着初六赶紧去寻江子安,她望着初六远去的背影,用自己未受伤的手掌撑着一侧的柱子,缓缓起身,抬脚便往主院赶去。
初六速度极快,不过片刻便领着江子安追上了江妤的步子,兄妹二人对视一眼,眸中皆是惊诧。
江子安正要询问几句,忽而听闻主院传来一阵惊呼,两人心头一紧,疾步往主院赶去,两人步子极快,不过片刻便走到院子前,只见那积雪处便鲜血染红,一侧的丫鬟跌坐在地,面色惨白的望着那具面朝下的尸体,捂着唇,失声尖叫。
而如今院子中已然聚集不少人,江屹兄弟如今已站在院落之中,江屹虎目圆睁,满是怒意,厉声喝道:“府中侍卫是干什么吃的,有人潜入府中抛尸竟无人察觉?”
一众侍卫听得此言,皆是垂着头不敢多言,心中暗自奇怪,自己分明时刻巡逻,怎会有人能从外头带着一具尸体而来。
“大伯,如今不是怪罪之时,那人将尸体抛在此处,应当是想陷害我等,此人的服饰瞧着似乎是王相府上的小厮,快些将此人尸体藏起,依我猜测王相府上的人,应当已在赶来的路上。”江妤快步走到那尸体身侧,顺手见过一侧的枯枝,撩起那人的衣服仔细瞧了一番,心中了然。
闻言,江子安快步赶来,将那尸体抬起,目光扫过四周一眼便瞧见院中的枯井,他不多想,便抬着那尸体走到井边,随手将那尸体抛入井中。
“还愣着做什么?快将院子中的积雪清理干净。”江子安扭头望着院子侍卫呆愣在原地,心中微恼,面色一沉,冷声道。
“是。”众人缓过神来,取过工具便开始清理院中积雪。
江妤瞧着依然呆坐在雪地中的丫鬟,眸中划过一道暗芒,此人瞧着依然被那尸体吓破了胆,如今让她留在此处,若是稍后王相的人前来,不知她会胡言乱语什么。
想到此处,江妤冲着站在不远处的初六招了招手,见此,初六疾步走来,“将此人带回房莫让她出来。”
江妤附在初六耳畔轻声道。
闻言,初六眸中划过疑惑,却依然照做,将那丫鬟拉起便往后头的小院中走去,两人刚踏出主院,便听得府宅外传来一阵喧嚣,几息之间,便听得大门被人敲得啪啪作响。
听得外头的动静,门童心中诧异,抬眸望了眼天空,心道都这个时辰了,为何还有人上门,他打了个哈欠,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到门边,有些不满的冲着外头喊道:“莫敲了,来了。”
说罢,他推开门,只见领头之人竟是当朝宰相,他身后跟着不少举着火把的侍卫,有条不紊的立在门前,门童见此心头一惊,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心道这王相与自家老爷一向是水火不容,今日怎会深夜来访。
“小的见过王相,不知王相深夜来访所谓何事?”门童心中虽有些害怕,但也不敢就此将他们放入府中,壮着胆子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