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瞧着怒气渐甚的温凝唤道,生怕她失了理智,中了那人的圈套。
听着江子安的呼唤,温凝理智回笼,攥着手中的长鞭瞧着那人消失的方向,眸中满是怒火,江妤快步走到她身旁,挽住她的胳膊,将她带回几人身旁,轻声道:“温姐姐别生气,那人多半是胡说的。”
“他竟然抹黑我兄长,待我抓到他,必要将他丢入水牢。”温凝收起手中的长鞭,不服方才那般气愤,语气平和却令人毛骨悚然。
“好了,待抓到那人随你怎么处置,如今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江子安瞧着方才看热闹的人群逐渐散去,一道更鼓声传来,他如幼时一般,将手中的饴糖递给她,轻声安抚道。
几人踏着月色缓步往苏府走去,只见江垣坐在院中,仰头赏着月色,忽然叹了口气,怅然道:“不知夫人在京中如何了?”
“父亲可以想念母亲了?您今日将奏折送出,大约用不了几日,圣上便会招您回京。”江子安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花胶鸡放在桌上,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江垣鼻子一动,轻嗅着那股香味,迫不及待地上手打开了食盒,瞧着里头炖的软烂香糯的鸡肉泡在金黄色的汤汁中,令人食指大动,“这花胶鸡我是许久未吃过了,自从你们母亲那场大病之后,便再未炖过汤。”
说着,江垣接过江子安递给他的汤碗,舀了一勺汤,抿了一口,他享受的眯起眼,虽不及夫人炖的,却也是十分美味。
“嗷呜~”忽然一声短促的类似狼嚎的叫声响起,下一秒一只毛发蓬松的二哈从后院窜来,湿漉漉的鼻头嗅着花胶鸡的香味,围着石桌不停地打转,神色谄媚地蹭着江垣的头腿,发出呜呜咽咽的撒娇声。
几人瞧着它那模样,心头好笑,未有片刻珠紫从后院跑来,见着猪崽竟在乞食,眼前一黑,道:“祖宗,你方才才在厨房偷吃了一只鸡,如今又饿了?”
猪崽仿佛听懂了一般,人性化地斜了珠紫一眼,竟用前脚不停地扒拉着江垣的胳膊,圆圆的眸子里满是渴望,江垣不由轻笑出声,冲着一旁的珠紫道:“去将猪崽的碗取来。”
说罢瞧着珠紫离去的背影,江垣转头望向江妤,笑着道:“这小家伙如你一般贪吃。”
“爹爹,你莫要胡说八道!”江妤快步走到江垣身旁,握着拳头轻轻锤了他一下,白嫩的脸庞涨得通红。
站在树影下的温凝却反常的安静,还在想着方才那人消失前留下的那句话,“温衡还活着,他已叛国。”
兄长在雁门关外战死,因被鲜卑人乱刀砍死,整张脸血肉模糊,瞧不出原本的模样,可随身佩戴的玉佩与后背的胎记,皆能证明此人便是自己兄长,为何那人……
“阿凝在想什么?”江垣瞧着她沉默不语的模样,便知她心中藏了事,两家本为世家,这姑娘虽为大澧朝唯一女将,却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如今也算半个亲闺女。如此想着,江垣将食盒中剩下的花胶鸡倒入猪崽碗中,站起身子,缓步走到温凝身旁。
夜风微凉,拂过温凝身畔,她轻轻打了个哆嗦,双手环住自己,望着天边那轮圆月,轻声道:“江伯父,您说我兄长会不会还在人世?”
“他的尸骨是你亲自收敛下葬的。”江垣听后,只以为是她思念温衡了,轻拍她的肩膀,长叹一口气。
若是那温衡还在世,必然是一员猛将,可惜天妒英才。
“天色不早了,快回去歇息吧。”因着温凝的话,江垣回想起那日温衡惨死的模样,情绪有些低落,转头望向身后那群小的,道。
“啊!”——一声惨叫打破荔城平静的清晨,一位身着中衣的男子,披头散发连滚带爬从客房中跑出,嘴里不停地大喊着,“有鬼!”
惊得其他人从房中出来,只见那男子绊倒在地,惊恐地望着房间内,一名壮汉瞧着那人惨白的脸,抬脚便往那房中走去,谁料却被那男子一把扯住裤脚,那人瘫在地上,哆嗦着双唇,语无伦次道:“有鬼,莫进去,里头有厉鬼……”
那壮汉瞧着那人怂包的模样,嘲讽一笑,甩开那人的手,抬脚便往那房中走去,还未踏入房中便闻到一股恶臭,那味道仿佛是尸体腐烂的臭味,那壮汉抬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一脚踹开半掩着的房门,却见一道白影闪过,壮汉只觉喉咙处一阵刺痛传来,他抬手捂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