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一抹暗色未来得及收回,他偏过视线,“江兄,可有在沈瀚卧房查到什么?”
江妤还未来得及说话,便瞧见江子安从袖袋中取出一至细长的木匣,“在他卧房的暗格里寻到了这个木匣,上头有锁,我还未来得及打开,便去寻你们了。”
苏念麟接过江子安手中的木匣,只见上头挂着一把精致的小铜锁,不同于书房木箱那把普通的铁锁,这似乎有什么机关,“这是千机锁,若是未按照它的规律解锁,木匣夹层中的绿矾油便会流出,销毁其中的一切。”
说罢,苏念麟便将那匣子放在了桌上,神情专注地瞧着那把铜锁,纤长白皙的手指灵活地翻动着,只听“咔哒”一声,那匣子便被打开了,露出了里头一卷帛书,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卷帛书,摊开帛书,这竟是一张地图。
“这莫不是藏宝图?”温凝倚在桌边,瞧着那卷帛书问道。
而此时,荔城城主府内,一片昏暗,唯有书房亮着一点灯火。
林宏坐在书桌前,他的脸隐在了阴影处,让人无法辨清他的情绪,他瞧着站在堂下的管家,“允之还未从扬州回来?”
“还未。”秦管家站在堂下,瞧着心情不甚好的林宏,不敢多言。
听得管家所言,林宏翻阅着方才影卫递来的消息,上头记录着林允之在扬州城内为了一青楼女子,与沈瀚之子大打出手,以他的权势压人。
“逆子!来人去把他给我带回来。”林宏猛地将手中的信纸甩在了桌上。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片刻之后,“林大人,不好了。”
仆人惊慌失措的嗓音从门外传来,秦管家听着外头的动静,开门道:“莽莽撞撞,成何体统。”
许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那仆人被训斥之后,依然是着急忙慌地冲了进来,瞧见林宏便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林大人,扬州府知府沈瀚大人遇害了,如今尸体停在扬州城外的义庄内。”
“什么?”林宏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沈瀚一死,朝廷必然要查,那一定会牵扯出他贩卖私盐一事,“影一,去沈府查一查是否有账本。”
“是。”
林宏以手扶额,瞧着堂下站着的两人,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他瞧着空荡荡的书房,颓然坐下,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高中那年,因一篇治国论被先皇点为榜眼,意气风发地到荔城上任,原以为自己可以将荔城治理的井井有条,成为大澧朝的典范,谁料,自从到了荔城便处处碰壁,手下的人相互勾结,阳奉阴违……
“林大人好雅兴,大理寺少卿都到了扬州府,您还在此处品茶?”忽然一道阴沉低哑的嗓音响起,林宏顺着声音望去,一名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中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书房内,瞧着林宏发现了自己,他随意寻了张椅子便坐了下来,行动间响起阵阵清脆的铃声。
若是江妤在此处,必定能认出,那声音与控制沈府众人的铃声一样。
瞧见那男子仿佛身在自家,那般自如的模样,林宏隐在阴影处的整张脸都阴沉了下来,“大理寺少卿?江垣那儿子?”
那男子听着他满是嫉妒的嗓音,不由轻嗤出声,“就是那位,那沈瀚大人的尸体,也是他们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