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汤萍接着说:“这房子写的是我的名字,不管昆赐把它当什么礼物许诺你,这个房子的所有权都不可能在你身上,现在请你离开。”
这话连昆赐都无法反驳,只能恼羞成怒道:“妈!”
从小到大,楚晓琅都没有感觉自己的尊严被如此践踏。原本独属于二人的小小天地,现在连站在这里都如芒刺背。他什么话也没说,很别扭的挣脱开了昆赐那紧攥的手。
屋里再无人说话,汤萍就这么冷冷地看着楚晓琅收拾东西。
把餐桌上的作业全部丢进包里,连同自己的一些日用品一股脑塞进去,也不管里面的书页有没有被压折,楚晓琅背上就走。
在路过玄关时,昆赐一把拽住了他:“再给我些时间,我不会放弃你的。”
楚晓琅很简短快速的嗯了一声,随后逃窜似的夺门而出,他怕再晚一秒,自己那不争气的泪水又要打湿脸庞。
这个点外面的天已经黑完了,为了回包子铺,楚晓琅只能抬手招了辆出租车。
坐在后座的位置,简短报了地址,楚晓琅就不再说话,紧紧抱着书包看着车窗外的街道。
可是路灯不停映出光斑,原来是眼前的画面因为泪水而不断模糊,楚晓琅再也无法忍受,他蜷缩起身子嚎啕大哭了起来,他想不通,为什么好端端的生活会变成这样。
司机听到了哭声,透过后视镜不停观察着,不知道这个年轻小孩到底遇到什么事。有心想劝慰两句,所得到的回应都只有楚晓琅逞强的那句我没事。
接近一小时的路程,楚晓琅回到了包子铺。下车前,他问司机借了纸去擦脸颊,随后又胡乱抓了下自己的头发,努力平复心情想要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去面对毛慧芸。
包子铺的卷闸门已经落下,楚晓琅走到侧面用怀里的钥匙去开防盗门,老旧百叶发出响声,他心里不断祈祷妈妈和弟弟都已经睡着。
没想到刚进去就看到毛慧芸穿着睡衣在一楼收拾冰箱。
看到楚晓琅,她非常疑惑:“咦?老大你不是晚上住昆赐家了,怎么突然回来了?”
幸好一楼的灯泡早就落灰,导致光线不佳,所以毛慧芸没看出他脸上的泪痕。
楚晓琅也刻意别过头跟她说:“哦,他家里来亲戚不方便,我就回来了。”
声音极度沙哑,毛慧芸一听就听出来了不对劲:“你怎么状态不对,难道你和昆赐吵架了吗?”
“没。”楚晓琅不愿多做解释,他转移话题道:“龚灿呢?”
“早睡了。”毛慧芸没有被他带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啊!”
“妈算我求你别问了。”楚晓琅有些哽咽:“让我回房子自己待着吧,什么事也没有。”
“把头转过来。”
楚晓琅本想放书包的动作停下,他整个人僵在门口。
毛慧芸上前捏住他的肩膀:“让我看看,难道你要急死我啊!”
楚晓琅抬起下巴,入目眼帘就是早已哭红的双眼,还有那半边高高肿起的脸颊。
说真的,楚晓琅都忘了这个事了。
毛慧芸当下就炸了:“老大谁把你打了?是昆赐那混小子吗,他敢打你反了天了!”
楚晓琅有气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他双手紧紧捂着脸,哽咽着说:“妈不要再管了行不行,我的事情让我自己处理吧。”
“你告诉我怎么回事!”毛慧芸皱着眉:“不然我现在就去扒了昆赐的皮,我出门前好好的儿子,怎么现在回来成了这幅样子!”
楚晓琅几乎在崩溃的边缘了,他将脸埋在臂弯里,有些认命似地小声说出:“昆赐他妈知道我俩的事了。”
“所以是她打的你?”
楚晓琅的后脑勺缓缓点头。
毛慧芸思考了两秒,随后起身朝楼梯走去,不出半分钟,就见她急火火地返回来,身上的睡衣外面多了件长款的风衣。
楚晓琅顿时就意识到了什么:“妈你要做什么?”
毛慧芸坐在板凳上开始换鞋,她用手指勾着布鞋说道:“真是无法无天了,他们有钱人就能这么羞辱人吗?把我儿子欺负地哭着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