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平静:“裴怀钧,我好像见过你。前世,我们认识吗?”
他不是第一次这么问了。
若是人心如磐石就好了。
可是不行。人心易变,与鬼为伴,比人更可靠。
那么,很久之前的他,最终选择把秘密交付给那个人, 等同于把身家性命交托出去,这又是为什么呢?
危险危险危险——
鬼压床发生的太快,衣绛雪的红衣下空空荡荡,不是腿,全都是流散的绯雾。鬼藤无声无息攀援,束缚腰身与膝弯,甚至幽默地打个蝴蝶结。
裴怀钧胸膛起伏,束发松散,连环佩都不知滚落何处,仓皇间倒在绣着鸳鸯锦的婚床上,被鬼压着身体,半晌爬不起来。
电光火石间,他或许想过许多种应对措施,却没有使用。
衣绛雪这是第三次对他使用鬼压床了。
第一次在东君庙,他注意到鬼仆夜访,刻意让他留在睡梦里,结束才唤醒;
第二次,小衣要检查他体内的诅咒,就变成雾压在他身上,是为了控制他不要动。这两次,都是为了护着他。
此情此景下,衣绛雪压制着他的腰身,匀称窄瘦的肩背弓起一个紧绷的弧度,像是一弯上弦月,目光却紧紧锁定了书生的脸庞。
他那样柔和地问:“怀钧,前世,是你杀了我吗?”
裴怀钧半晌不答。
所谓仙人,也不过是地缚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