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扛得住这鬼哭声,但跟随他的两名勾魂使者修为比他弱,毁掉耳膜还可以服灵药恢复,触犯规则就未必能活了。/r+u\w!e+n¢.·n+e,t′
如果第一波的哭声都扛不住,就必须退出灵堂,甚至撤出张家,再做打算了。
在鬼哭声中,两名勾魂使者极力在脸上挤出哭泣模样,可表情却在被某种诡异扭曲。
听到沈云命令,他们果断震破耳膜,却没有用。
声音如波袭来,直接袭击头脑。
他们竟然克制不住,想要在灵堂里开怀大笑。
沈云也在竭力抵抗精神侵蚀,握住刀柄的手,隐隐渗透汗意,“糟了,得撤出去,不能正面对抗。”
再过一阵,他们都会相继显露引发致命危险的笑容。
已经有些白衣宾客抬起头,麻木地看向他们的方向。
只是目前还无人发出真正的笑声,这种打量漫无目的,仅是逡巡罢了。
“要不要先撤退?”沈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神秘的书生。
却见裴怀钧提着灯,逐一照过灵台上摆着的贡品和香烛。
紫檀香炉里,点着四根香,烟雾缭绕。
白色香烛的幽幽绿光,与鬼油灯相辉映,照出他清隽温淡的容颜。
裴怀钧的声音清冽:“神三鬼四,四根香,原是在拜鬼。”
他抬起头,看向沈云等人。
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率先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沈云神情一凛:刚才,他笑了?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忽然间,聚拢在棺边,警戒地望向那两名勾魂使者的白衣宾客,竟齐齐拧过头看他,麻木的神情带着丝丝阴冷。-d~i?n\g~x¨s,w?.·c_o′m`
刚才,裴怀钧毫不犹豫地触犯了张家白事的禁忌:
“张家新丧,阖家悲痛。吊唁亡魂时,保持哀痛,不要在灵堂发出笑声。如果有人在笑,请勿靠近。”
书生叹了口气,作出哀伤忧郁模样:“就算不大笑,微笑都不行?”
“好严格的禁忌。”
紧接着,裴怀钧发出了一连串“哈哈哈”的笑声,再度触犯“大笑”。
灵堂里更加阴冷,似乎有漆黑正在迅速笼罩。
沈云冷汗淋漓,见他此状,竟是沉下脸色:那书生是故意的。
他惊讶又暴怒,竟忍不住将刀抽出一截,威胁道:“……我们身边全是鬼,这种情况下,你还敢故意触犯禁忌,找死吗?”
裴怀钧却平淡道:“三位大人都要坚持不住了,在下失控时,笑了两声,不是很正常?”
可他根本没有哭笑失控的征兆,鬼信啊!
裴怀钧提起“红绿灯”,焰心似乎有扭曲的鬼影在挣扎,火焰迅速染上红色。
裴怀钧背对着灵台,保持着微笑,气定神闲道:“再者,什么禁忌都不碰,怎么能知道这张家古宅的奥秘呢?”
“你的背后!”沈云看见,灵台背后悬挂着的老人遗像,脸色变得越来越诡异,像是要融化了。
一般来说,当着鬼的面触犯禁忌,修为没两把刷子,就是死人了。
“你想死,本官可不打算陪葬。只能拼一把了。”
沈云也知硬抗不行,但灵堂就是鬼蜮深处,说不定鬼怪本体就封在棺材里。
即使他的修为不赖,也被压制的很厉害。!微?趣_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他刚才也试过灵堂大门,被鬼气封上,纹丝不动,“灵堂大门关闭,不撑过吊唁时间,恐怕出不去。”
两个时辰呢,怎么撑?
沈云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两张黄色的纸钱,盯准了那灵前的火盆。
“第四条,纸钱是黄色的。葬礼上不存在红色纸钱。遇到困境,可向铜盆里烧一张黄色纸钱,付出代价,许一个愿望。”
阴阳行走之人当然明白,与鬼交易,必有代价。
所以千万不能贪,许愿撤出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