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女老少,哪还坐得住?一个个裹紧棉衣,呼朋引伴,朝着阿根家的方向匆匆赶去。离得近的,脚程快些,此刻已然到了,把阿根家的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会儿张婆子整个人才清醒过来,她这是要害了儿子啊!
张婆子的男人和儿子都是卫生院的医生,一家人住在卫生院分的集体宿舍里。阿根去卫生院敲章,还和她儿子起了冲突的事儿,早有人添油加醋地传到她耳朵里。
她一听,瞬间火冒三丈,恰似被点燃的火药桶,“噌”地一下就炸了。也顾不上细问究竟,随手推出自行车,就朝着小杨沟奔来,一心想着找葛月芹算账,给儿子出这口气。
这些年,张婆子欺负葛月芹都成了习惯,骂起人来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张口就来。
可到了这儿,她才发现,扑了个空,葛月芹压根没回来。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六指残废出去闯荡了一番,竟像换了个人似的。
往昔的土里土气全然不见,如今站在眼前的,是个手里提着砍刀,人高马大、神色冷峻的汉子。张婆子瞧着,心里“砰砰砰”直打鼓,慌乱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