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梦见你我二人大婚,好不热闹。\w.a!n-b?e¨n..,i,n!f¢o^”
闻言,慕清洺清浅的瞳孔猛地颤了一下,喉结微动,看着近在咫尺的池渲,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轻颤。
“然后呢?”
“然后……”
她放慢了语调,故意顿了顿,这才说道。
“然后自是琴瑟和鸣,儿女绕膝。”
“大人能解否?”
两人现在距离极近,说话时候的气息都拂到对方脸上,她等着慕清洺的回答,不错过对方任何的情绪。
就见冷眸在短暂的颤动之后,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摇摇头声音极轻地说。
“不过就是一个无端的梦,算不上什么。”
她眨了眨眼睛,这才点头附和道。
“是本宫多想了,本宫和大人怎么可能琴瑟和鸣,儿女绕膝。”
慕清洺垂下长睫,将那点落寞和钝痛都藏起来,面色如常,他本以为这个话题结束了,却见池渲突然又凑了过来,将两人的距离拉到近得不能再近了,这才停下来。,零·点+看_书/ ¨首?发′
她望着慕清洺的眼睛,勾起唇角,低声道。
“但此事也并非不可能。”
“大人知道你我琴瑟和鸣的前提是什么吗?”
慕清洺抬头看着她,没有回答,但是那一句‘为什么’已经刻在眸子里望着她了。
“做梦。”
她率先闭上眼睛,随后伸手捂住慕清洺的眼睛。
“难得静谧,不可辜负,睡觉吧。”
偌大的宫殿内只有一盏香炉中有袅袅青烟在往上方缓缓游动着,软塌上青色的袍子和白色衣角交缠在一起,青丝也缠绕在一起,不分彼此。
两人面对面而睡,只剩下轻浅平缓的呼吸声。
然而,原本熟睡的池渲突然睁开了眼睛,那拢在清眸上的朦胧睡意,瞬间便消散了,再无半点困顿之貌。
确定慕清洺已经熟睡,她这才在软塌上起身,小心翼翼地迈过对方的身子,穿上鞋袜便往外面走去。/山?芭·看^书\罔_ _埂′鑫~罪?全-
这一切都悄无声息,不过片刻的功夫,除了软塌上少了一个人之外,其余一切都没有变化,就连那从香炉中升起的丝丝缕缕的青烟,都在按照原本的轨迹游动着。
这安神香虽然对她没用,但是对慕清洺和池烬还是很管用的。
将身后的殿门都合起来之后,她便看向守在一旁的计酒吩咐道:“走吧。”
担心吵醒宫殿中的人,计酒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点头,跟在池渲的身后,往行宫外走去。
不过就是个午睡的功夫,那炽热的日头已经落下,乌云层层,降下淅淅沥沥的小雨,等马车停在枫林城的时候,计酒忙撑开油纸伞,为池渲挡去头顶的雨滴。
落霞山下,便是枫林县。
此处的知县,与慕清洺同年进士及第,乃是当时的探花郎。
差一点便迎娶了先帝的三公主。
她跟着计酒到了府衙,自己一人执伞站在外面,让计酒进去。
过了半晌之后,府衙大门这才打开,随着计酒一同走出来的是一个二十出头,布衣加身的俊美男子。
虽说穿着干净利落,但就是给人一种颓废的感觉,在这个人身上瞧不出半点的希望。
池渲背对着他们,手执油纸伞站在细雨中,裙摆被溅起的雨滴给打湿了,露出一种浅浅的天青色,像是幅着墨极淡却又格外飘逸的山水画。
林叙之只看了一眼,便忙垂下头,恭恭敬敬道。
“枫林县知县林叙之见过大殿下。”
闻言,池渲这才转身朝着林叙之看过去,满头墨发只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并无半点饰品装饰,但就在转头抬眼的瞬间,天地万物都沦为了她的陪衬。
“林大人。”
她开口,声音带着上位者独有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