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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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渲突然冒出来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徐敬没有听懂,但是慕清洺却是明白了,抿了抿唇角道:“想好了。”
“好。”她轻轻点头。“既然太傅大人无福消受,那送去慕府的东西,待会本宫便让人取回来。”
话落,裙摆微微晃动,门外已经没有了池渲的身影,只剩下凉爽的微风将那余在原地的幽香,吹向慕清洺。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池渲没有来净身房之前,徐敬站在原地,不断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对着慕清洺道。
“大人,这……”
徐敬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慕清洺给打断了。
“徐总管去忙便是。”
他转头对着徐敬说道,虽有礼但冷淡,自池渲离开之后,那覆盖在冷眸上薄薄的一层假笑也随之消失了。
闻言,徐敬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告退离开了,连大开的房门都忘了关上。!萝`拉?暁+说^ _蕪`错/内.容_
留下慕清洺一人站在原地,身上的汗珠早就被吹进来的冷风给吹干了,只剩下潮湿的袍子披在身上,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薄刃,眼中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等徐敬想起回来关门的时候,屋内已经没了慕清洺的身影,原本被人擦拭得非常干净的薄刃,此刻被人丢在地上,刃上还挂着未干的血珠。
·
聂怀昌离开慕府之后,便到了尚书府,去见卢尚书。
宫中休朝几日,此刻的卢尚书令人搬来软塌躺椅,正坐于水榭之上,执竿垂钓,悠然自得。聂怀昌远远看见,便笑着说道:“卢大人好雅兴!”
卢尚书抬头看了聂怀昌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专注于手上的鱼竿:“聂主事刚从慕府回来了?可探听到了什么消息?”
“慕清洺自宫中回来如何了?”
下人搬来座椅放在卢尚书的身侧,聂怀昌撩起衣摆坐下,这才对着卢尚书可惜地摇摇头道:“大殿下派人送去慕府的金银珠宝此刻正在慕府放着,慕清洺恐怕不能与我们一起了。\x·q?i+s,h¢e*n¢.?c_o′m¢”
闻言,卢尚书脸上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可是你亲眼看着他收下的?”
“是,我离开慕府的时候那宫人还未离开。”
卢尚书没再说什么,只是伸手在一旁的瓷盘里抓了一把鱼饵撒进了水中,看着那鱼饵慢慢沉下去,他这才缓缓道。
“钓鱼得舍得下饵,但不是只要舍得下饵鱼儿就会上钩的,聂主事猜猜我这一竿会不会上鱼?”
聂怀昌愣了愣有些不明白卢尚书的意思,不过还是伸手捋了捋胡须,笑着恭维道:“大人心平气稳,技巧娴熟,这一竿自然是会上鱼的。”
话音刚刚落下,卢尚书便伸手将鱼竿给抬了起来,就见那长长鱼线挂着的鱼钩上只勾着半截子水草。
“空了。”
卢尚书看着聂怀昌笑道。
“看来鱼儿不愿意吃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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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洺今日并未穿青衣,而是穿着一身白衣,在朱红色宫墙中格外明显,那沾满了大半袖子的血迹也格外明显,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快步走出宫门,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然而还未走到自己的马车处便被一张熟悉的面容绊住了脚步。
“清洺见过卢尚书。”他弯腰对着卢瑜作揖,端的是有礼君子。
慕清洺伸手拽着袖子,饶是如此还是挡不住手背上皮肉翻滚的狰狞伤口,与周遭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卢瑜只是瞥了一眼那伤口便收回了视线,也对着慕清洺微微作揖,只是弯腰的弧度比不上慕清洺姿态放得低。
慕清洺虽然是三公之一的太傅,但却是个没有实权的,比不得手握实权的尚书令,加上慕清洺又是个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