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私藏的桂花糕,拿出来‘投资’一下我的肚子了?”
“呀!”阿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调侃弄得小脸一红,连忙跑去端点心。
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萧辰脸上的笑容愈发轻松。
这,或许才是他这些年费尽心机,所做一切的意义。
不是为了那些深奥的“道理”,只是为了能像现在这样,在一个安稳的午后,毫无顾忌地,逗一逗她,然后讨一块她亲手做的桂花糕。
……
天幕的画面切换到了一处破败的民房。
【黄昏,最后一缕残阳从破烂的窗纸透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永平县城郊,老孙头的茅草屋里,死寂得像一座己经封上了土的坟。
他没有哀叹,也没有流泪。
他只是坐在冰冷的土炕边,就着昏暗的光,用一块早己看不出原色的破布,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墙角那把磨得光滑的旧锄头。
他擦得很慢,很用力。】
【灶台是冰冷的,水缸己经见底,上面漂着几片枯叶。
土炕上,他那饿了两天、因高烧而昏睡的小孙子,身上却盖着家里唯一一床没有破洞的旧棉被。
老孙头擦完了锄头,将它靠墙放好。
然后,他走到土炕边,枯槁的手伸出去,想去摸摸孙子的额头,却在半空中停住,最后,只是无力地垂下。
他缓缓地从墙角的砖缝里,掏出了那个用油布包了一层又一层的地契。
他佝偻着背,走出了茅屋。】
【院门“砰”的一声被踹开,打断了他。
崔家的管家带着两个家丁,大步走了进来。
他没有看老孙头,而是先踢了一脚冰冷的灶台,轻蔑地笑道:
“怎么?还想留着这破锅过年?”
他走到炕边,看了一眼昏睡的孩子,啧啧两声:
“啧,可惜了,要是再壮实点,卖给人牙子还能值个五两。”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老孙头身上。
“老孙头,想通了没?三两银子,你这地,我今天就要了。”】
【他没有等老孙头回答,便自顾自地从怀里,慢条斯理地掏出两样东西,轻轻放在了那张破旧的木桌上。
一样,是一份盖着鲜红县衙大印的《田亩清丈令》。
另一样,是一把刻着精准刻度的官制丈量铁尺。
他用指节敲了敲那份公文,用悲天悯人的语气缓缓说道:
“你也知道,朝廷要跟凉王殿下的军队清算粮草,县尊大人体恤民情,特命我等协助,重新清丈田亩,核定税赋。
这叫‘一体纳粮,颗粒归仓’,是王法。”
他拿起那把冰冷的铁尺,在手中掂了掂。
“我昨天啊,帮你‘初略’地量了一下。
你家这地契上写的是五亩薄田。
可按照朝廷最新的《步量法》,刨去田埂、水渠,再扣掉历年该补缴的‘火耗’和‘杂役折算’,
你这地啊……
不但一分钱的税都免不了,反而还倒欠了官府一两三钱的‘陈年积欠’。”
他顿了顿,嘴角的笑意变得残忍。
“你说,我要是把这份丈量的结果,原原本本地报给县尊大人。
你这地,是不是就得首接充公抵债了?
到时候,你别说三两银子,怕是连你这小孙子,都得被抓去当官奴吧?”
“当然了,”他话锋一转,
“我崔家心善,见不得乡亲们受苦。
这样吧,你把地契给我,那笔‘欠款’,我替你了了。
这三两银子,你拿着,算是我们崔家……给你们祖孙俩的盘缠。
如何啊?”】
【老孙头浑身剧震,面如死灰。
他不懂什么《步量法》,也不懂什么“火耗”,
他只知道,在对方那套他听不懂的“王法”和“规矩”里,
他不仅一无所有,甚至还成了“罪人”。
他所有的骨气,在这套“合法”的掠夺面前,被碾得粉身碎骨。
他别无选择。
他佝偻着背,将那份地契,递了过去。
然而,就在崔管家那只肥胖的手,即将碰到那份地契时。】
【一个陌生的声音,劈开了院子里凝固的空气。
“哎,我说崔管家,这《步量法》是用来丈量官田的,什么时候连民间的薄田也归你管了?
我怎么记得,这不合户部颁下的规矩啊?”
只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