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都不曾减一分,摇头道:“我不想做什么,只是……你是不是要想一想,你幕后的主子想做什么?”
她一句话,骆子冲眼底顿时波澜起伏,死死盯着她,再不说话。此时楚若宇已将梁吉挥开,上前一步,沉声道:“骆子冲,放开她!”骆子冲的目光,仍停在楚若烟的脸上,握住她手腕的手指却慢慢松开,隔了良久,才慢慢向楚若宇望去一眼,颓然靠回墙角,闭目摇头道:“楚大将军,我不知道什么是家国大义,你不必再说,也不必让令妹使这等手段,我……我……”“你只能对不住她?”楚若烟冷笑一声接口。骆子冲的脸色更白,却薄唇紧抿,再不说话。楚若烟道:“你出身微贱,自幼受人欺凌,也从来无人教引,所以不知道什么叫家国大义。可是她呢?她对你如何?难不成,旁人对你的救命之恩,你要以命相报,连她的命也搭上?”被她连句质问,骆子冲的脸色更加白的透明,却仍然不说不动。楚若烟冷哼道:“权贵对你的救命之恩,你便要以性命相报,可是贫贱兄弟的救命之恩,你却弃之不顾!骆子冲,你又何曾有什么忠义?” 骆子冲身子一动,慢慢张眼,咬牙道:“你说什么?”楚若烟慢慢凑前,一字字道:“你可记得池计?”池计?骆子冲一怔,张了张嘴,犹豫片刻,终于道:“你……如何知道?”楚若烟轻哼道:“他临死前求我救你一命!”“什么?”骆子冲一惊坐起,却牵动伤口,闷哼一声,咬牙忍住,颤声道,“池计……死了?”“差不多!”楚若烟耸肩,“这会儿还有半口气,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撑到看你上刑场!”这是什么话?骆子冲深喘几口气,终于将胸口的疼痛压下,咬牙道:“此事与他无关!”无关?楚若烟扬眉。与叛军无关?还是与谋反无关?心中满是疑惑,却并不多问,只是摇头道:“横竖他是如此求我,他是不是与此事有关,已无足轻重!”“怎么会无足轻重?”骆子冲咬牙。“一个死人,自然无足轻重!”楚若烟答。骆子冲默然片刻,终于低声问道:“你要我做什么?”“你的主子是谁?”楚若烟问,“或者,叛军真正的主人,是谁?”“我不知道!”骆子冲摇头。不知道?不止楚氏兄妹,连梁吉也大为意外。一路回京,他与骆子冲几乎是朝夕相对,旁人不知道,他却知道此人断不说假话。你问了,他不说便是不说,既说出来,便不会是假的!他统率一方叛军,从西疆进大漠,再入西北边疆,牵动无数苍辽兵马,到此刻,竟然说不知道叛军背后的主人是谁?骆子冲并未擡头去瞧旁人的脸色,目光只是落在楚若烟身上,见她一脸不信,微微摇头,又再闭眼道:“你们走罢!”楚若烟向他凝注片刻,点头道:“好,你好生歇着,可不许死了!”慢慢站起身来。骆子冲勾勾唇角,抿出一丝笑意,却并不睁眼。笑什么?楚若烟瞪眼,擡腿在他脚上踢一踢,轻哼道:“你可想好,你要护的人,是不是值得你搭上性命?”微停一瞬,见他不应,只得转身往牢门走。“楚大小姐!”在跨出牢门一瞬,但听骆子冲的声音低唤。楚若烟回头,只见他已睁眼向自己望来,慢慢道,“你确定,池计是要我活着?”这是什么话?楚若烟错愕。骆子冲又慢慢将眼闭上,低声道:“或者,你搞错了!”怎么可能?楚若烟瞪着他,却见他身子下滑躺倒,再也不动,知道他已不愿说话,只得出来。直到跨出牢门,楚若麟才忍不住问道:“若烟,池计是什么人?”楚若烟耸肩道:“就是那日将我劫去大漠之人!”侧头见他一脸深思,心中蓦然一动,连忙问道,“四哥,你可知道此人?”虽说楚若宇、梁吉等人是押着骆子冲自西北边疆一路回来,可是楚若麟却是藏身叛军数月,他所知道的,怕要更多一些。楚若麟轻轻点头,跟着又摇头道:“只一次,我听到他在帅帐中和人争执,似是为了什么人,离的远,并不能听清。后来,便见一人怒气冲冲从他帐中离开。”只是和一个人争执,然后那个人离开,有什么特别?楚若烟不解。楚若麟解释道:“这位骆将军治军甚严,我在军中藏身数月,有将士与他争执倒是见过,却无人胆敢摔帐离开。”哦!楚若烟了然,问道:“后来呢?”“后来,我见帅帐里并无动静,悄悄潜去观瞧,见他独自在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