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死死捂住嘴,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绝望的气氛如同浓雾,笼罩了整个指挥中心。
连一向沉稳的几个老参谋,此刻也眼神黯淡,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唐卫国缓缓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他沙哑地开口,声音疲惫到了极点:“执行…命令吧…优先确保关键基础设施和医院安全…尽量减少…伤亡…”
就在这时——
“砰!”
指挥室的门被猛地撞开!一个额头淌血、警帽歪斜的警员踉跄着冲进来,声音带着哭腔和愤怒:“唐队!唐局!
不好了!总局大门外…有…有几个人被混乱的人群踩踏重伤!
血流了一地!救护车根本进不来!而且…而且…”
他喘着粗气,指着外面,脸上充满了屈辱和愤怒:“那群疯子!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听说唐队你和张野的关系…他们现在堵在门口,指名道姓…要你出去!
说…说你是张野的姘头!是祸水!要你出来给大家一个交代!不然…不然他们就往里冲了!”
指挥室内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唐雨身上!
唐卫国猛地睁开眼,厉声道:“胡闹!小雨!你不能出去!外面太危险了!那些人已经疯了!”
“爸…”唐雨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她看着父亲布满血丝的眼睛,又看了看监控屏幕上总局大门外那些扭曲愤怒的脸孔。
听着外面隐隐传来的、夹杂着对她不堪入耳辱骂的喧嚣。
她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麻木的决绝。
她知道,自己出去,很可能会被失去理智的人群撕碎。
但她也知道,如果她龟缩不出,这群被煽动到极点的暴民,真的会冲击总局!
届时,不仅里面所有文职、技术人员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整个江城的最后一道指挥中枢也可能瘫痪!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正了正自己头上那枚象征着职责的警徽。
动作一丝不苟,带着一种殉道般的庄重。
“我是江城刑警队长,唐雨。”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指挥室。
“外面受伤的市民需要救助,混乱的局势需要有人去面对。我不能让我的队员独自承担风险。”
她无视父亲伸出的手和焦急的呼喊,转身,迈着坚定而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指挥室通往总局大厅的厚重防爆门。
“开门。”她对守在门边的特警队员说道,声音平静无波。
特警队员看着她决绝的眼神,又看了看唐卫国痛苦却无法阻止的表情,咬了咬牙,按下了开门按钮。
沉重的防爆门缓缓向两侧滑开。
,!
门外,是震耳欲聋的、充满了暴戾和恶意的声浪,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唐雨挺直脊背,迎着那片汹涌的、要将她吞噬的怒海,一步,踏了出去!
沉重的防爆门在身后缓缓关闭。
隔绝了指挥中心内压抑的空气。
却将一股裹挟着疯狂、恐惧和恶意的声浪狠狠拍在唐雨脸上。
“出来了!唐雨出来了!”
“张野的姘头!”
“就是她!包庇杀人犯!引来恐怖分子!”
“贱人!祸害江城!”
“把张野交出来!把杨震山交出来!”
污言秽语如同腐烂的泥沼。
瞬间将唐雨淹没。
总局大厅的玻璃门外,是黑压压、扭曲攒动的人头。
愤怒、恐慌、绝望,被精心引导后汇聚成毁灭性的洪流。
警戒线早已被冲垮。
防爆盾组成的脆弱防线在人群的推搡冲击下摇摇欲坠。
盾牌表面布满了肮脏的脚印和唾沫。
几个格外刺耳的声音在人群中格外突出,如同毒蛇吐信:
“看看这女人!穿得人模狗样!背地里跟张野那种屠夫搞在一起!”
“张野到底做了什么?阿尔法杀的人就是他引来的!他是祸根!这女人就是帮凶!”
“什么安全局!就是一群废物!跟上面一样无能!只会害死老百姓!”
“交出唐雨!让她给死去的同胞谢罪!”
最后一句,带着明显的煽动性,甚至隐隐指向对整个体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