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插入花白的头发,用力揪扯着,发出痛苦的低吼: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稳定和修复方案都无效?!
能量链接…神经信号…这该死的阻断机制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他一边疯狂地运算着各种可能的原因模型,一边在实验室里焦躁地踱步,嘴里念念有词,语速快得几乎听不清:
“…逆向神经脉冲刺激?风险太大,可能直接摧毁运动中枢…强行能量灌入疏通?
不行,他现在能量核心太脆弱,会直接崩溃…除非…除非有更强大的、能瞬间修复神经元链接的生命能量…但这根本不可能…”
巨大的绝望再次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他淹没。
他猛地停下脚步,背对着张野,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声音带着浓重的哽咽和崩溃边缘的自我怀疑:
“完了…全完了…技术有致命缺陷…不仅几十年的心血付诸东流…张野…连你也…”
他不敢说下去,一想到失去力量的张野和他们即将面临的阿尔法与血獒,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我们…彻底陷入死局了…”
他颓然地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
精心梳理的头发散乱不堪,昂贵的实验服沾满了灰尘和汗水,整个人显得异常狼狈和苍老。
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疯狂分析、尝试和绝望的打击,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和心力。
他抱着头,蜷缩在冰冷的角落,眼神涣散,只剩下无尽的悔恨和茫然——
后悔不该急于求成,将未完成的药剂给张野使用;
焦急于七日之期迫近却束手无策;
绝望于毕生追求化为泡影,还连累了眼前这个唯一的希望。
整个核心室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只有仪器低沉的嗡鸣和杨震山压抑的、几乎听不到的抽气声。
刺耳的警报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仿佛连机器都放弃了。
张野依旧维持着半跪的姿态,低垂着头,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面,发出微弱的“滴答”声。
从力量巅峰骤然跌落深渊,身体失控,力量流逝,这种痛苦和无力感足以摧毁任何人的意志。
但自始至终,他没有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没有一句抱怨或质问。
他异常地安静。
这份安静并非放弃,而是一种极致的专注与内省。
在杨震山疯狂尝试各种方法、陷入绝望崩溃的时间里,
,!
张野摒弃了所有外界干扰,将全部心神都沉入了体内那一片混乱的“废墟”之中。
他细细感受着那股麻痹感的根源,如同一个精密的外科医生在探查病灶。
他“看”到能量核心与身体之间那无形的链接通道,如同被无数冰冷的、无形的锁链缠绕、阻断。
他也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原本雄浑的古武三阶内力,虽然运转艰涩,如同在粘稠的泥沼中穿行,却并未完全消失!
它们如同坚韧的溪流,在强大的意志力驱动下,一遍又一遍,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冲刷着那些“锁链”的节点,试图寻找一丝缝隙,一丝松动!
这个过程痛苦而漫长,如同用钝刀切割神经。
每一次内力的冲刷都带来钻心的刺痛和更深的无力感。
但他强大的意志力如同磐石,死死坚守着,引导着那微弱的内力,进行着外人无法察觉的、水滴石穿般的努力。
一天一夜的时间,就在杨震山的崩溃绝望和张野无声的、痛苦的“内视”中悄然流逝。
当杨震山彻底瘫软在角落,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发出最后一声无力的叹息时——
“呼…”
一声悠长、沉稳、仿佛穿透了某种厚重壁障的呼吸声,在死寂的核心室内骤然响起!
这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蜷缩在角落的杨震山身体猛地一颤,涣散的眼神下意识地聚焦,惊愕地望向声音来源——
只见一直低垂着头、半跪在地的张野,缓缓地、却无比稳定地抬起了头!
他额前的汗水已经干涸,脸上虽然还带着一丝疲惫的苍白,
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亮得惊人!锐利、冷静、如同经过淬炼的寒星,再无半分虚弱与迷茫!
更让杨震山心脏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