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坐垫,恐怕也没有这样柔软珍贵。
我连睡觉,都从未睡过这么舒服的东西。”
她的声音带着西域特有的卷舌音,语气里充满了敬畏和不可思议。
玛莎娜闻言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豪迈地将杯中剩下的牛奶一饮而尽,发出满足的轻叹,甚至打了个小小的、带着奶香的嗝。
“噗…”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了下嘴,随即红发一甩,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更亮的光彩:
“软垫?亲爱的莉亚,软垫固然好,但真正奢侈的,是这个!”
说着,她晃了晃手中空了的杯子。
“软垫虽然很软,可是我们每天晚上睡觉的床也不差。
但是这样甘甜、醇厚、没有一丝膻味的上好牛奶,可是只有我们才能喝到的!!”
玛莎娜眼中带着自豪。
她从来没有喝到过这种带着淡淡的木瓜香气的牛奶,而且每天都能喝到!
“在我们家乡,最好的牧场挤出的鲜奶,也要兑上水,还要优先供给领主和他的勇士们!
我们这些牧羊女,一年到头能喝到几口纯粹的奶?
更别说这样每晚都能喝到一杯,还是温热的!”
玛莎娜的语气带着一种经历过匮乏后的深刻满足。
“这才是主人给予我们真正的、难以想象的奢侈!
软垫铺在地上,我们还能踩到、用到。
但这牛奶,是实实在在地流进我们的身体,变成我们的一部分力量啊!”
她的话语带着草原儿女的直爽和务实,让莉亚微微一怔,随即也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牛奶,似乎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意识到它的珍贵。
是啊,这每晚一杯的牛奶,何尝不是主人无声的厚待?
它的价值,或许真的远超那华美的软垫。
就在两人沉浸在这份由一杯牛奶引发的感慨中时,一阵刻意压低的、带着东瀛特有腔调的议论声,如同细小的蚊蚋,从厅堂另一角飘了过来。
声音不大,但在相对安静的后宅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哼,瞧那两个西域胡女,一个笨拙得像刚学步的小牛犊,一个只知道牛饮牛奶,粗鄙不堪…”(以下都是倭语)
“就是,动作僵硬,毫无美感,真不明白主人为何要留下她们…”
“听说她们家乡穷得很,怕是连澡都很少洗,一股子羊膻味…”
“嘻嘻,你看那个红头发的,喝个奶还打嗝,真没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