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脊背爬了上来。
她下意识地往张永春身边靠了靠,仿佛这样能汲取一丝安全感。
一旁的何书萱则懵懂地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对姐姐的心事浑然不觉。
何书萱没什么别的想法,少爷在哪,姐姐在哪,我就在哪。
一路摇摇晃晃,就在张永春快忍不住的时候,终于一股子臭味传来。
“贵人,人市到了!”
车夫将车帘挑高,张永春睁开眼睛,顿时喧闹声浪夹杂着臭气扑面而来。
张永春皱眉从车里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这一片嘈杂。
这里远比镇中心杂乱拥挤,空气中混杂着汗臭和屎尿臭的味道。
两旁挤满了贩卖各种各样的男女甚至幼童的摊位,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孩童哭闹声沸反盈天。
两个小姑娘从马车里出来,却显得格外的镇定。
对于她们来说,这种情况远比村里好多了。
而张永春都没来得及下车,旁边又一个尖戏的声音传了过来。
“贵人留步!贵人留步!别脏了贵人的脚!”
一个獐头鼠目的人牙子,挥舞着一根细长的鞭子,冲到马车前头,开口道。
“还望贵人赏个脸,让小的伺候贵人一道,这里面又脏又乱,可别污了贵人的脚!”
说着,在张永春的注视下,那人牙子一挥手。
“三斤半!死哪去了,给咱滚过来!”
“咯嘣,咯嘣。”
震颤声传来,一辆小车缓缓走了过来。
眼前这所谓的“车”,不过是两块粗糙木板钉在一起,下面装着四个小木轮。
而拉车的,竟是一个半大的少年!
张永春顿时吓了一跳。
我草!
这不是祥子吗!
大周朝都有黄包车了?
张永春低头看了看,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身材异常高大壮实,穿着一身几乎看不出颜色的粗布短打,赤着脚,脚踝和膝盖处磨得都看不出什么原本的颜色了。
一条粗实的麻绳一端拴在木板车上,另一端紧紧箍在他精赤的上身,勒进古铜色的皮肉里。
他低着头,粗实的喘息如同破旧的风箱,汗水沿着虬结的肌肉形成的沟壑滚落,砸在滚烫的尘土里。
看的张永春都觉得累。
可饶是如此沉重的负担,那木板车在他拉动下竟显得并不十分费力,只是随着他的步伐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人牙子见张永春撩开车帘看过来,立刻堆起满脸谄笑,唾沫横飞地推销:
“贵人您放心!我快嘴子小二冬从不说谎。
您别看我这车是人拉的,可一般的骡马都比不过。
别说您三个,就是再来三个也拉得动!”
说着,他示威似的用鞭杆狠狠戳了那少年的脊背一下,少年闷哼一声,身体绷得更紧,拉车的麻绳哗啦作响,肩背处被勒紧的肌肉如同磐石般块块贲起。
张永春看着这拉车的小伙,眯了眯眼。
这不是现成的院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