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人的批斗,阿克利斯也就是听着,他不想来的,虽然詹姆士大学士对这些贵族子弟的影响有限,可对父王影响大啊,父王不高兴了,他就倒楣了,在这一朝当王子挺惨的。
詹姆士安静的听着众贵族子弟一本正经的发言,眉头不停的跳动,怒火已经熊熊燃烧,但现在他负责了很多事情,也必须控制情绪,不能动不动就放炮,静静的听着众人的批斗。
“一定是这女子勾引了安东尼,我认识的安东尼子爵是一个非常绅士的骑士,他对国有功,一定是被陷害的。”
“是啊,这明显不符合正常人的行为,会不会是隐秘力量的诅咒,这是针对一个高贵绅士的无耻攻击!”
“听说送葬人对他进行了严刑拷打,这简直是对王国功臣的侮辱!”
没人在意受害者,仿佛那就是一根稻草,也没人考虑真相,这就是赫尔丹的贵族阶层的现状,不说百分之百也占了百分之八十,还有百分之十是明哲保身,剩下的基本上都失势了。
国王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可是尾大不掉,信任天理学派这么多年,是做了一些改变,但人的阶层意识根深蒂固,高于一切,这根本不是讲道理就能改变的,明知难如登天,天理学派也必须从中选出能够为国王所用的,矮子里拔大个。
比较可悲的是,詹姆士从这些人的神情中看出的不是伪装,是自然,他们是真这么认为的。“都说完了?”詹姆士沉声说道,“现在看看王子殿下调查的结果。”
然后站在一旁的学士开始每人发了一份卷宗的总结,不要太复杂,择要点给他们就行了,多了怕是也看不明白。
众人一开始都同仇敌忤,很快,看着看着都不说话了,阿克利斯也没什么表情,对安东尼的调查其实并不难,主要这帮蠢货根本就是肆无忌惮,几乎没什么遮掩,经不起追查,隐秘手段都不用上,而且有阿克利斯的招牌,一些受害者立刻配合,那还不是连老底都掀出来,送葬人再去调查就容易多了,然后就发现越查越惊心动魄。
阿克利斯这些年不是在秘堡就是在圣堂,他自己也是喜欢玩的,但讲究的是自愿和情调,这尼玛跟这帮家伙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他们还成立了一个“猎享会”的组织,竟然都不带自己,简直无法无天!学会礼堂安静了,众人交换着眼神,詹姆士看着沉默的众人,“证据确凿,现在进行第二轮讨论,说说你们对这个案件的看法,如果是你们该如何处理?”
学会里一阵沉默,开玩笑安东尼可是纳瑟家族的成员,这谁要大放厥词,一会儿就传到了纳瑟家族耳朵里,这不是结仇吗。
赫尔丹的贵族之间除了权力之争造成的对立之外,几乎都是同气连枝,在一些关键性立场上,贵族之间出奇的一致。
对于安东尼的案件,其实家族里也都有过探讨,感觉陛下的意思是想要按照对待平民的方式处置安东尼·纳瑟,那是否意味着贵族的死刑豁免权就没了?
一个安东尼是小事儿,可动了规矩,跟动了贵族阶层的祖坟没什么两样,如果不是安东尼的事件弄的太大,这根本都构不成讨论,甚至还会要质疑一下天理学会是不是想改祖制,动摇国本?
“詹姆士大学士,这些证据确实让人难以置信,一个高贵的骑士如何会变成这样,”郑圣训说道,“假设这些是真的,有没有可能他是因为修炼隐秘力量造成了精神失控,并非他的本意?”
“为国征战难免受伤,失控也是很常见的,我听说有些骑士从战场归来还会有自残情况。”“所以陛下英明,安东尼毕竟是有贡献的,他应该以罚金形式赎罪,都是受害者,好好安抚一下那些人就可以了。”
“甚好,纳瑟家族乐善好施,这方面想来会做的很好。”
“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也请教廷好好的治疔一下,毕竟是有功的,未来还是要为王国效力的。”本来异常生气的詹姆士竟然渐渐的笑了,以前他一直认为弗拉基米尔不够刚,不够果决,或许是因为弗拉基米尔一只脚迈入了半神,证明他是对的。
詹姆士重新审视自己,排除情绪,从局外人的角度看问题,这些人是真的蠢吗?
不,他们的目光极为灵动,甚至微小的动作眼神的交换就可以达成共识,而且见风使舵,补刀装死的水平也都很高,声东击西跳出问题谈功劳的本事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