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六部忙碌,眼见马上要入冬,衣不蔽体的百姓需要赈济,总得想方设法从户部库房角落,去勉强扫点银子出来救命。/秒/蟑^踕/暁¨税?枉_ .追?醉~薪¢漳/截\听到你被带进宫的消息,马上放下正事赶了回来。你少说风凉话,去了尚方院,你也不会死,连跟头发丝都不会掉!”
佟佳想到顺治送来有零有整的五百多两银子,暗自白了他眼。别开头,一幅不相信,不想搭理顺治的模样。
顺治快被气笑了,“你爱信不信,在老子的地盘上,你受了伤的话,那我这个皇帝白当了。尚方院就那么几个人,我懒得去动而已,留着她们自己打来打去玩。只要你一进去,其他人马上就会拦下。否则,吴良镛这个大总管,得提着项上人头来谢罪。”
佟佳依然不去看他,一声不吭。
顺治揉了揉眉心,感到头疼不已,疲惫至极,无力问道:“你骂我马后炮,你莫非是想我先前在外面脱了你的衣衫查看伤势?”
佟佳倏地回转头,冲着顺治不客气吼道:“我不需要皇上查看,更不需要皇上的关心。皇上关心谁,谁就倒霉!”
顺治怒极,蹭地跃起身,居高临下死死盯着佟佳,一字一顿说道:“你不就是仗着我的关心,才对我这么凶!佟小格格,你究竟讲不讲理?”
“讲理,谁给我讲理的机会了?是太后,是皇后,是皇贵妃,是大福晋小福晋们,还是皇上?”佟佳不服输,迎着顺治的视线,冷冷回望。~如^蚊^王? ~已?发¨布?最^薪/蟑*洁-
“要说不讲理,全天下再没有比紫禁城更不讲理的地方,开口闭口提规矩,真是天大的笑话!大字不识几个,腿上的泥刚洗干净,穿上了鞋,就急吼吼充作斯文人了!”
佟佳知道,迁怒于人的事情做起来顺手得很,她此刻亦如此,与太后做着太后一模一样的事情。
被偏爱总有恃无恐。
她也想做得好看点,想要姿态优雅点,可这些都没有屁用。
如她先前所说的那样,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连个粗使嬷嬷都打不过。
她不懂得造出个威力巨大的武器,把他们这群人都突突了。她手上没兵,也造不了反。
她只是个最底层的小格格,只有这么一丁点让她倒霉的所谓宠爱。?白`马.书.院^ `已\发!布`嶵_欣`蟑-劫!
她不迁怒到顺治的头上,她得生生憋死,活不到玄烨登基的那天。
再说,现在她与太后算是正式翻了脸,玄烨登基后,她不一定有胜算。
这一切,都是顺治该死的爱!
顺治被佟佳骂得目瞪口呆,他从未听过如此大胆辛辣的话。哪怕是成日哭着南明的那群读书人,骂得都没如此不留情面过。
本想生气,实在气不起来,这是他两世听过最痛快的话。嘴角上扬,顺治无声地笑,越笑越止不住。
他俯身下去,温柔至极拥住佟佳,头埋在她身前,笑得泪水从眼角滑落。
他们都是一群虚张声势的人,从来都是,可耻又可恨。
嘴上讲着仁义道德,做着最令人不齿的勾当。
佟佳被压得喘不过气,她用力挣扎,推他,感到胸前的湿润温热,狠命拍打着顺治的背,“起来,你给我起来!”
“不起。”顺治闷声闷气答,“压不死你,我没吃你得多,没你胖。”
佟佳真抓狂了,手滑下去,刚到顺治的腰上想拧下去,他一下翻滚开,瞪着她说道:“痒!”
疯子,真是疯子,佟佳喃喃地骂。正准备翻身坐起来,被顺治扯了回去,他的声音极轻,饱含着请求:“陪我躺一会。我好累啊。”
顺治紧紧握着佟佳的手,另一只手搭在眼睛上,盖住了眼里的水光。静默片刻,他问道:“你想不想揍她们一顿出气?”
佟佳愕然问道:“揍谁?”
顺治说道:“太后,皇后,或者皇贵妃,除了石氏,任何人都可以。”
佟佳狐疑问道:“石氏为何不行?”
顺治笑,喃喃骂道:“你这个疯女人,你该问我,为何能冒天下大不讳,让你揍我的亲生母亲。”
呵,居然被疯子叫做疯女人。佟佳觉着,再与顺治呆下去,她说不定真会与他一样,成为一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好吧,其他人可以,石氏为何不行?”佟佳坚持问道。
“你吃醋了?”顺治侧过头望着她,眼中水波横,柔情得令佟佳牙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