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阳城府衙在灾情爆发的五天后,就被流民硬冲了进去,县令藏私粮引起众怒,竟然被活活打死。
凤歌率一众官兵夺回了府衙,众人就暂时安顿在这,晏予之撩开唐天云的袖子,眼中满是愧疚。
“妻主为何要挡?”
“如果我不挡,那棍子就落在你身上了?”再说那人本就是冲着她来的,明明是晏予之想要替她挡。
她是做官的,百姓的怨气、愤恨,自然都会冲着她来。与晏予之无关,她不需要别人代她受过。
“我舍不得你受伤,你明白吗?”
晏予之单膝跪地,对着她的伤处轻轻吹气,听见她这话更加内疚。
唐天云抬手,指尖抚上他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他抬头。
“予之一介罪奴,皮糙肉厚不怕疼的,能替妻主挡下是我的福气。”要不是妻主拦着,他真想把那人一刀砍死。
“你不是罪奴,你是堂堂正正的晏家公子。”
晏予之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抬手,手指捂住她的唇,指尖微微发抖。
“妻主慎言!”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惊惶,“这话若被人听去,是要连累您的…”
他早己心死,那日血染长街,娘亲效忠了一辈子的帝王,亲手屠尽晏家满门。
他还能如何?他还能向谁求一个公道?
“从前,我也觉得人斗不过时代。”她凝视着他,眸色深沉,脸上带着一抹苦笑和决绝,“所以只想好好做个商人,顺应、投机、效忠…以求自保,过自己安生富足的小日子…”
“可如今,我想试试。”她指尖轻抚他的脸颊,声音冷冽,“欺负我唐云,我只杀她一人。但若有人想欺负我的夫郎…我的家人…”
“不行。”